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恐怕也只能如此。余长宁点点头,喟叹道,其实我更喜欢姨娘他们主动接受瑶瑶,可惜瑶瑶现在不在长安,否者我相信姨娘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谢千仇颔首道:在驸马爷离开余家的这段时间,千仇会继续隐匿在余家当你的耳目细作,探听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驸马爷你。
余长宁笑道:好,那就幸苦千仇了。
整个上午,余长宁都窝在房内百般无聊,本想出去闲逛一圈,但是又觉得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只得老老实实地开始处理公务。
翻开第一面公函,当头便是突厥汗国送至大唐的文书,余长宁心头一动急忙展开,熟悉的字迹已是跃入了眼帘。
这封文书余长宁一看便知道是甄云亲自所写,内容是要求大唐释放被关押的突厥使臣阿支洛,言语间倨傲放肆,气势凌人,大有不放人便要提兵南下的意味。
余长宁担任突厥国师多年,也算熟悉甄云的秉性,默默思忖了一番在旁边的批阅栏下提笔上书道:突厥汗国如此要求,释放阿支诺乃是其次,其目的只是为了挑起两国的战争而已,甄云坐拥漠北数千里,能征善战的控弦之士不下二十万,若是提兵来犯,必定是一场惨烈的战争,微臣提议召开专门的议事大会研究此事,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绝妙上策。妥否?呈请尚书省阅示。鸿胪寺卿余长宁。贞观十八年四月十五日。
刚刚写完日期,余长宁陡然愣住了,默默念叨道:十五日十五日?这不是我与百灵鸟小姐约定的日子么?三年未去,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放生池畔等我?
心念及此,他猛然高声道:千仇可在外面?
谢千仇急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当看见余长宁一面正色,官威肃然时,顿时知道他必定有大事吩咐,立即昂昂开口道:千仇在此,请大人下令。
余长宁下令道:你立即前去余府,在本驸马以前睡的房间内,将一个狼头面具取来,本驸马有大用。
什么?狼头面具?谢千仇又惊又奇,还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有点转不过弯。
对,你快去快回。余长宁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挥挥手示意他尽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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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长乐公主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百灵鸟面具,久久没有说话。
见公主如此,婉平小心翼翼地禀告道:殿下,刚才听长远禀告,说是驸马爷已吩咐手下谢千仇前来余府鬼鬼祟祟的取去了狼头面具,想必驸马爷今晚会前往放生池赴约。
长乐公主一声悠长的叹息,有些茫然地问道:婉平,你觉得本宫应该去么?
婉平沉吟了一番,正色道:驸马爷从来不会对公主你说心里话,但却会将自己心头的事情告诉百灵鸟姑娘,奴婢倒觉得公主你应该去,否者你根本不知道驸马爷心头再想些什么。
是啊,应该去hellip;hellip;本宫应该去hellip;hellip;长乐公主喃喃自语了几句,终于打定了注意。
一轮圆月挂在东方的城楼上,蓝黑的天空闪烁着明亮的群星,夜风轻拂吹动了放生池池畔的垂柳,一派暮春夜晚的动人风景。
余长宁已在池畔凉亭等待了许久,他不停四顾张望心中忐忑,生怕已经多年未见的百灵鸟姑娘早已将自己忘却。
正在他来回踱步的等待之际,长乐公主来了,一袭白裙在夜风的吹拂下飘然似仙,更显婀娜多姿的身段。
眼见百灵鸟姑娘到来,余长宁心头止不住的一阵惊喜,大步出厅正要迎上前去,却突然发觉百灵鸟姑娘的身段看上去竟是无比熟悉。
余长宁还没来得及细想,长乐公主已是故作惊喜地笑道:呀,公子终于来了?百灵已经等待你多年了。
余长宁急忙拱手一礼道:昔年突然离开,我曾令人告知姑娘一声,本以为要不了多久便会返回长安,没想到这么一去就是三年。
长乐公主数天没有见他,心头甚是思念,加之带上面具可以抛弃一切的负担,不禁柔和笑道:公子虽然离开,但百灵一直记挂着我们约定的承诺,所以每个月十五我都会前来看看公子是否归来,不想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余长宁心头陡然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感情,一个女子为了一个男子的承诺痴痴等候三年,若不是对那男子有意思,岂能如此轻易地做到?莫非百灵鸟姑娘早就已经对自己芳心暗许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动了起来,在大唐认识的诸多女性中,也只有百灵姑娘最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也只有在她的面前,自己仿佛才能放下一起的负担,从而开怀畅聊,述说心事,有此红颜知己,实在是夫复何求。
两人来到亭中落座,余长宁已在石案上备置了点心水果,他提起酒壶倒满两杯美酒,端起一杯笑道:久别重逢不胜欢喜,姑娘,不如我们共饮一杯如何?
长乐公主微笑点头道:既然公子有如此雅兴,百灵自然奉陪。
言罢,公主端起了案上酒杯,与余长宁轻轻一碰后,轻呷一饮而尽。月色迷人,湖风凉爽,余长宁大感惬意,开口吟哦道:至此良辰佳境,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况且还有知己为伴,实在快哉快哉。长乐公主想要探听余长宁心头的想法,微笑着挑起了话题:对了,公子离开长安多年,不知与你那有些不合拍的夫人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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