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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长宁抓住她的纤手重重地点点头,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之中。
    不到午时,鹅毛般的大雪飞扬飘落,覆盖了东市放生池畔密集的松林,天渊诗社的三层红木楼在混沌的树林中若影若现。
    外面北风呼啸,红木楼书房墙角的燎炉刚刚填了炭火,使得整个屋子温暖如春。房玉珠正在琢磨一首诗词,慢悠悠的步子带动着裙裾轻轻摇曳,高挑婀娜的身段惹得人遐想联翩。
    ☆、第六百零四章 和亲起行
    便在此时,急促的脚步打断了房玉珠的思路,她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却看见一名年轻执事已是推门而入,拱手道:社长,有人带来一封书信,吩咐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
    房玉珠一愣,轻步上前接过书信撕开上面的红漆封口,拿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刚瞄得一眼,房小姐美目陡然亮了,两朵红霞不知觉地飘上了脸颊,心里也掠过一丝甜甜的羞意。
    稍事打扮,房玉珠披上了一领暖和的红色貂裘,打着一把油纸伞向着松林里去了。
    漫天风雪中放生池犹如一面明镜,静静地镶嵌在枯黄的草地上,池水浩淼,水面浮冰,一个人影正站在池畔凉亭中看那大雪纷飞,恍如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了一体。
    见那熟悉的身影,房玉珠想起元宵节时那段刻苦铭心的经历,以及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一颗心跳得犹如小鹿乱撞个不停。
    她轻轻地收拢油纸伞走入凉亭之内,余长宁已是轻笑着转过了身来,见到房玉珠时双目不由为之一亮。
    她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打扮,漆黑的长发盘成云鬓,发髻中插着一根直垂耳际的金步摇,碧色的长裙高高的束在腰上,外套织锦短襦,脖子上围着一领火红的貂裘,衬得腰细若柳,黛眉犹如远山,一双秋水眼眸中荡漾着让人迷醉的神色,直如那雪中仙子。
    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房玉珠不由羞红了脸,低声嗫嚅道:你,你找我何为hellip;hellip;
    房玉珠虽然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但作为女儿家的矜持,所以故才有如此一问。
    余长宁轻轻一叹,边走边轻笑吟诵道: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听到他在赞美自己的美丽,房玉珠脸儿越来越红了,半响悠悠一叹道:关山多险阻,士马少光辉。流年无止极,君去何时归?
    余长宁一呆,笑道:你已经知道我要前去吐蕃了?
    房玉珠苦涩笑道:你与爹爹关系如此要好,关于你的消息爹爹自然时常在家里唠叨,我想不听也不行。
    余长宁想想也是,不由展颜笑道:房老哥乃性情中人,我在朝中也是颇受他的照顾,听到陛下想要派我担任和亲副使前去吐蕃,他立即举双手赞同,连给我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房玉珠刚与余长宁确定了关系,听到他要远行一直闷闷不乐,当知道此事离不开父亲的干系时,不由秀眉一蹙,愤愤然道:朝中如此多的大臣能人,爹爹谁不选,每次有什么事情偏偏都让你去,实在太过分了。
    房玉珠胳膊肘望外拐,显然是站在了余长宁这一边。
    余长宁笑道:无妨,将这趟差事办好了,你爹爹脸上也有光,以后提起我俩的事情,他才不会反对。
    房玉珠轻轻一叹,颇为幽怨道:你乃天子帝婿,只怕我们的关系也只能如你与陈姐姐那般,见不得光,其他的事我倒是不担心,唯一忧虑的便是爹爹将我另许他人。
    余长宁默然片刻,突然抓住她的手正色道:放心吧玉珠,等我从吐蕃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想到一个好的办法,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听他能作出如此承诺,房玉珠倍感欣慰,轻叹道:若是公主能允许你纳妾该有多好,否者就不会如此麻烦了。
    余长宁一呆,惊讶道:你说什么,驸马也能纳妾?
    当然,帝婿纳妾虽然不像一般达官贵人那么自由,但也并非不可能,得看他所娶的公主是否那么贤良淑德了,如果是个悍妇醋坛子,那自然是想也不用想的,但若公主同意,那也还是有一线希望,如高祖之妹同安大长公主便是嫁给了名臣王裕,而王裕不仅与大长公主相亲相爱,更是还纳了一房美妾。
    房玉珠的话音悠悠落点,余长宁不由双目为之一亮,但他很快失笑暗暗道:我与长乐公主本要和离,即便是纳不纳妾都无所谓了,现在思考这些也是多余。
    心念及此,他正色说道:余长宁虽然称不上顶天立地,但一定会给他所爱的女人一个名分,这事我自会有主张,你放心便是。
    说罢,他将房小姐紧紧地搂在了怀中,心里大感不舍之情。
    感觉到了他的深情,房玉珠闭上双目将螓首枕在他的肩膀上,过了许久两人也没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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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二又被称为春耕节、农事节、春龙节,传说是龙抬头的日子。
    因为这段时间正值惊蛰节气前后,蛇、蚯蚓、青蛙等很多动物,一到冬天便进入了不吃不喝不动的冬眠状态,这便是入蛰了。等到了二月初二前后,天气渐暖,一些昆虫动物好似被春天的阳光和春雷从睡梦中惊醒了一般活了过来,因此这节令名为惊蛰,又名为龙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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