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县令酷爱诗词,对前几日在鄂州举行的全国诗词大会常常留意打听,也听说过有一驸马爷斗酒诗百篇的精彩故事,此刻听房玉珠这么一说,顿时豁然省悟,急声道:敢问姑娘是?
房玉珠回答道:小女子房玉珠,忝为长安天渊诗社的社长,也是这次关内道的领队。
柳县令心头轰的一声大跳,面色骤然苍白,摇摇晃晃地便要坐不稳,勉强稳住心神,脸膛已是惨白无比。
王大志见柳县令已是一脸惧色,心里不由大急,急声道:大人,这几人必定是冒充的,我去将兄长请来,请他做主!
混账,给本官闭嘴!
柳县令惊堂木重重一拍,急忙起身绕过长案,对着余长宁便是拱手一躬道:下官巴县县令柳叶,见过余驸马。
余长宁摇着折扇淡淡道:本驸马微服私访,本不想惊动当地官员,不料这王大志实在可恶,竟使诈欺骗我等,别的先不提,只希望你能秉公办理便好。
是是是,下官一定禀告办理。柳县令连连用衣袖拭擦着头上的大汗,对着衙役吩咐道,快,去后堂搬几张舒坦的椅子来,请余驸马并几位大人入座。
见柳县令对余长宁如此毕恭毕敬,王大志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脊梁骨悚然发凉,膝行上前对着余长宁磕头如捣道:余驸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对驸马爷多有冒犯,请你网开一面绕我这一回吧,我立即吩咐手下放陈二郎出来。
陈若瑶见王大志肯放二郎出来,芳心不由一喜,但余长宁却是不为所动地摇了摇手,冷冷道:此事官府自有评判,何有要本驸马放你一马之说?你就安心听判吧。
王大志在巴县作威作福多年,早已是声名狼藉,人们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此刻见到有一个驸马要收拾他,不少人已是拍手称快,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当余长宁一行落座后,公堂上的形势已经大变。
柳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喝斥道:王大志,快将你如何在赌坊出千行骗的行径言明,否者休怪本怪律法无情。
王大志又是害怕又是委屈,苦着脸道:大人,我们赌坊绝对没有干出千作弊的行径,请你明鉴。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那阁下的意思是本驸马胡言乱语地冤枉你了?
王大志心头一紧,低着头道:草民不是这个意思,但绝对没有出千欺瞒驸马爷。
余长宁起身抱拳道:柳大人,出千与否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不如先将那骰盅拿来检查一番如何。驸马爷所言极是。柳县令正色颔首,朗声吩咐道:取证物骰盅,由本官现场检验。衙役闻声急忙而去,不消片刻便捧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的正是金玉满堂赌坊的那只骰盅。
☆、第四一二章 前去赴宴
柳县令沉吟了一番,伸出手来揭开盅盖,三粒象牙骰子正躺在里面,流淌着淡淡的光泽。
他将骰子放在掌中把玩了一番,左看右瞧半天,却没有发现出任何异样,不由捋须道:这三颗骰子的确没有任何蹊跷之处,驸马爷,你莫非是看错了?
王大志暗暗偷笑道:出千用的骰子我都是专门保管,不常使用,这三颗当然没问题,这狗屁驸马一定是听了人胡言乱语,想来抓我的把柄,哼!看你待会要如何收场!
余长宁收拢折扇沉声道:柳大人,骰子从外面看当然没有什么问题,若有蹊跷,也应在是暗藏玄机。
柳县令瞪大眼睛道:余驸马的意思是骰子里面有问题。
当然,不如请你将骰子拆看看看。
柳县令闻言点头,沉声吩咐道:张三听令,将骰子拆开看看。
左厢那名衙役点头领命,大步上前解下佩刀,拿起刀鞘对着一枚骰子重重一敲,只闻砰地一声大响,那骰子已是应声裂开,银黑色的液体从细缝中已是流了出来。
柳县令陡然睁大了双眼,显然正在奇怪之中,那张三已是沉声禀告道:大人,这枚骰子中灌有水银,从而可以控制骰子点数。
此话如一声沉雷,整个公堂顿时一片哗然,人人踮起脚尖引颈张望,巨大的喧嚣声差点掀掉屋顶。
王大志浑身一个激灵,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颤抖着嗓音道:这,不可能,怎么会有水银骰子?
柳县令显然不通赌术,有些不解的问张三道:将水银灌入骰子中意欲何为啊?
回大人的话,张三拱手沉声禀告道,因为水银质地较重且流动缓慢,出千的赌徒可将需要的点数置于顶端片时,掷出后便可得到时才置于顶端的点数。
原来如此。柳县令恍然醒悟了过来,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王大志,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人,我没有,我冤枉啊hellip;hellip;王大志吓得浑身发抖,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余长宁起身拱手道:大人,现在证据确凿,可以判案了吧?
柳县令还未答话,王大志又是呼天抢地的大叫道:这一定不是我们金玉满堂的骰子,大人,请你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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