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同感点头道:萧驸马此言不错,可惜你我才疏学浅,谱不了一首美妙的词赋送给秦清姑娘,哎hellip;hellip;
余长宁端起酒杯轻呷一口,笑道:不就是一个稍微有几分姿色的青楼女子,也没甚奇特的地方,两位驸马何必如此伤怀?
萧锐感慨出声道:余驸马呵,身为男人谁不想坐拥天下美丽佳人,秦清姑娘虽是青楼女子,但却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才情胜于艳名,眼见被他人一亲芳泽,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余长宁朗声一笑,慨然拍案道: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横插一脚破坏那小子一亲芳泽的好事,给两位驸马提供接近秦清姑娘的机会。
闻言,王敬直顿时瞪大了眼睛:余驸马,你该不会是想前去挑衅吧?这可千万不行,此事若被公主知道,咱们三人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余长宁摇手笑道:王驸马大可放心,我余长宁向来斗智不斗勇,从来不屑前去做那打架斗殴之事。
啊,那你准备如何?萧锐也是皱着眉头疑惑发问。
余长宁神秘一笑,起身走至凭栏处望着高台朗声道:在下也有一首词谱要送给秦清姑娘,不知姑娘可愿一听?
此话犹如巨石入池,顿时又在大厅中搅起了轩然大波,宾客们纷纷地望着二楼突然出现的这个人物,目光止不住的惊讶。
秦清抬起螓首一望,只见二楼凭栏内站着一名风度翩翩的公子,他头戴三寸玉冠,一身浅蓝锦衣,手里拿着一个白玉酒杯,虽称不上英俊潇洒,但也风流倜傥。
见状,秦清浅浅笑道:公子如此胸有成竹,奴家自然翘首以待,请你写来让我见识一番如何?
余长宁拍栏笑道:写下就不必了,请秦清姑娘为我弹曲,在下自当长歌一首以舒胸臆。
此言一出,秦清不由惊讶地挑了挑娥眉,问道:听公子此意,难道是准备自己一歌?
当然,莫非姑娘有甚难处?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秦清不由有些踌躇,这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千百年来不说绝无仅有,但也算极为罕见了,稍事沉吟,她淡淡笑道:那好,秦清今日就领教公子的天籁之音了。
说罢,她裙裾一摆回身坐回琴案,纤手轻轻一抚琴弦,美妙的琴音已是排山倒海般轰鸣了起来,低沉宏阔如万马席卷草原,隐隐呼啸如长风掠过林海,直让人听得心弦震颤陶醉不已。
余长宁用指尖默默地在凭栏上敲击着节拍,听秦清奏得半响,他突然一声长长的吟哦,边踱着步子边高声唱和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长长的尾声悠悠落点,秦清的琴声也渐渐息止。她怔怔地望着轻笑莞尔的余长宁良久,脸容突然一黯,美眸中含着的泪水直流而下,珍珠般地点点散落在了琴案之上,香肩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第二四二章 佳人相邀
见状,余长宁不由大觉奇怪,皱着眉头问道:秦清姑娘莫非觉得在下这首《虞美人middot;春花秋月何时了》配不上你的琴声,所以才会流泪痛哭?
秦清拭了拭眼泪,展颜笑道:非也!公子这首词谱激越高亢,凄楚悲凉,闻之使得人忍不住心生共鸣为之落泪,所以秦清刚才才会有所失态,请公子见谅。
余长宁恍然点头,笑道:既然如此,敢问在下可否当得秦清姑娘知音?
秦清乃苦命之身,能有公子这般风流才俊以诉衷肠,实在是求之不得。秦清刚刚说完,俏脸已是出现了淡淡的羞红。
闻言,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没料到平日里腼腆害羞的秦清会说出如此大胆之言,但那公子毕竟作了一首绝妙至极的《虞美人middot;春花秋月何时了》,秦清有所失态也是正常。
余长宁悄悄对振奋不已的萧锐、王敬直使了一个眼神,望向美目殷殷的秦清极有气度地笑道:美人如酒,使人忍不住芬芳沉醉,在下也盼能与姑娘做一对高山流水般的红颜知己,多谢姑娘抬爱。
秦清颔首妩媚一笑,深深地看了余长宁一眼,突然对着大厅一礼,转身袅袅婷婷地去了。
见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余长宁顿时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回身落座疑惑发问:怎么那小妞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咱们这是有戏还是没戏?
萧锐满脸振奋地替他斟满杯中美酒,拊掌大笑道:哈哈,余驸马,好事已成也!想必要不了多久,秦清姑娘便会派人请你前去一聚。
话音刚刚落点,突然门外敲门声响起,余长宁尚在疑惑,王敬直已振奋高声道:请进。
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名漂亮的侍女轻步走了进来,对着余长宁微微欠身道:公子你好,秦清姑娘已备好美酒热茶,请你移驾后园相聚夜谈话。
余长宁恍然点头,指着萧锐两人大声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很欣赏秦清姑娘的文采,要去自然是一道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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