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起苦来,人说酒后吐真言,两人同病相怜自然是喋喋不休,满腔的心酸苦闷听得余长宁唏嘘感叹不已。
乘着他们说话的空闲,余长宁又拎起一壶酒来放到三人中间,乘着酒劲高声道:萧驸马,王驸马,多说也是无益,满腔苦闷有谁知,来,继续喝酒。
萧锐醉眼朦胧地点点头,大笑道:喝就喝,难道还怕你们不成,对了,你们可会划拳?
王敬直醉醺醺地笑道:呵,驸马拳是吧,本驸马可是划拳的高手也,余驸马可会?
余长宁慨然点头,三人坐在池畔围成一圈划拳行酒,嬉笑吵闹声不绝于耳:娶公主啊命凄苦,当驸马啊贱如狗,受凌辱啊没天日,命如纸啊早投胎,有来生啊再娶公主就去死hellip;hellip;哈哈,余驸马,你输了,快喝!快喝!
又来!娶公主啊命凄苦,当驸马啊贱如狗hellip;hellip;
一片苦中作乐的欢声笑语中,余长宁不知喝了多少杯酒,走的时候醉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跌跌撞撞地在放生池畔徘徊着,不知走了多久才一个踉跄滚地,躺在草地上昏沉地睡了过去。
正在朦朦胧胧中,余长宁突觉一阵香风扑至鼻尖,醉醺醺地睁开双眼,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正蹲在自己身旁,美丽得恍如月宫仙子。
眼见他睁开眼睛,那女子柔柔笑道:公子为何睡在这里?莫非是喝醉了?余长宁岂会让如此美女看到自己的窘态,想要坐起身来浑身却酸软无力,只得强颜笑道:本公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听夜风呼啸,观日月升降,乐哉妙哉,怎会是喝醉了?白衣女子掩嘴轻轻一笑,又站起了身来:既然公子乐乎所以,那么请恕小女子打扰,告辞。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第二二二章 清晨巧遇
哎,姑娘,你等等。余长宁急忙叫住了她,问道:敢问姑娘你高姓大名?家住何处?可有婚配?以后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你?
面对他连珠炮似地几个问题,白衣女子却是勾魂一笑:相逢即是缘,何须留下姓名如此俗套,若公子与小女子有缘,日后必定还会再见,公子珍重。
余长宁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她,恍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默默地注视着那曼妙的白色身影走进了黑沉沉的松柏林中,渐渐地消失不见。
宿醉醒来已是旭日东升,阳光穿过松枝缝隙照到地面,无数鸟雀叽叽喳喳地上串下跳不停,吵得余长宁是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望着自己满是泥土的衣衫,余长宁好气又是好笑,仔细回想,昨夜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不少,只记得走到池畔偶遇萧锐与王敬直,然后三人一道化拳喝酒,最后自己不知为何竟躺在这里睡了起来。
对了,好像朦胧中还出现了一名美若天仙的白衣仙女,浅笑莞尔,温柔贤淑,柔柔的声音竟是那样的好听,可惜不知道她姓甚名甚,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
想到此处,余长宁不由倍感遗憾,晨风徐徐吹过树叶哗啦作响,草地上的一方丝巾被晨风吹起,犹如翩翩蝴蝶舞动飞旋,向着他扑面而至。
余长宁恍然接过将丝巾抓在手中,只觉丝滑细腻,芳香扑鼻,丝巾一角绣着一个红色的清字,仿仿佛佛正是昨日那不知姓名的白衣女子身上的香味。
你怎么在这里?
捏着丝巾正在发神中,余长宁耳畔突然传来一句惊奇女声,错愕回头,高挑艳丽的房玉珠正抱着一叠厚厚的书籍站在自己身后,俏脸止不住的愤怒。
不想竟在这里遇到她,余长宁顿时有些意外,四顾一看这才发现此地立天渊诗社已是不远。
想起那晚偷偷轻薄了她的事情,余长宁不由生出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念头,嬉皮笑脸道:呀,竟是房小姐,呵呵,房小姐你好,房小姐再见。说罢撒腿便跑。
余长宁,你给我站住。房玉珠大是愤怒,将手中书本扔在地上提着长裙便朝着余长宁追了过去,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敢地在林间来回追逐,余长宁机灵油滑,脚步飞快,房玉珠竟连他的衣角也摸不到,不消片刻便累得面红耳赤,娇喘连连,扶着松树歇息喘气,美目狠狠地盯着前面的余长宁却是毫无办法。
余长宁回过身来,乐呵呵道:我说玉珠啊,经过几次的实践证明,你是永远跑不过我的,咱们不如在此化干戈为玉帛,重归于好如何?往日的一切风风雨雨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房玉珠娇喘了几下,寒着脸恨恨道:你这登徒子言行轻薄,昨天还敢写首银诗艳词带给我,现在竟还有脸说要重归于好,有种你别跑!
有种你别追。余长宁笑嘻嘻地作了个鬼脸,转身拔腿又跑。
房玉珠岂能让他轻易逃脱,娥眉愤怒地猛然一挑,咬着贝齿又朝他追了过去。
树林地面落满了松枝枯叶,踩在上面松软厚实,脚步飘忽,刚刚没跑几步,房玉珠突然觉得脚下一软,竟不甚踩在了一个被枯叶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凹坑里面,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钻心的疼痛瞬间由左腿脚踝弥漫了全身,痛得她不禁呻吟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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