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珠心头又急又怒,望向余长宁的目光已是一片哀求:余公子,请你暂避一下如何,我求你了hellip;hellip;
余长宁知道古时女子对名节看得极重,若房玄龄发现女儿竟与年轻男子在假山上夜谈,难免不会恼羞成怒生出许多事端,不由点头叹息道:那好,在下就依小姐的意思,藏在何处快说?
房玉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慌乱的目光四顾巡睃一周,却见周围都是嶙峋的山石,根本无处可藏。
正在焦急当儿,她的目光顿时在茅亭内的桌子下面停住了,红着脸嗫嚅道:余公子,你能不能hellip;hellip;
不行!余长宁瞬间猜到了她的用意,顿时断然摇手,昂昂正色道:我余长宁堂堂七尺男儿,遇见事情岂能钻到桌子下面躲避,算了,我还是下去对房大人坦言相告,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闻言,房玉珠气得差点晕了过去,美目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凄然开口道:若是被爹爹看见误以为我们在此幽会,我,我宁愿现在就跳下去以死明志。说罢竟一脸决然地走到假山边缘,作势欲跳。
余长宁知道这小妞脾气极为倔强,弄不好真怕会闹出人命,急忙笑着摇手道:姑娘勿急,其实在下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觉得钻到桌子下面实在有些吃亏,所以才hellip;hellip;
房玉珠转过头来,俏脸满是泪水:你要怎么才肯答应?快说!
余长宁笑呵呵地回答道:这事说难也不难,只要小姐以后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便可。
什么事?听到他模糊的口气,房玉珠顿时心生警惕。
哎,我还没想好哩,房小姐若是现在想知道,那你等等,我想想看hellip;hellip;
时间迫在眉睫,见他装模作样地还在沉吟思忖,房玉珠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下山去,怒声道:好,答应你便是,还不快快躲起来。
余长宁顿时有种奸计得逞的表情,对着房玉珠挤眉弄眼地一笑,转身快步走到了茅亭内,掀开桌帘便钻了进去。
见他已经藏身妥当,房玉珠顿时芳心大定,轻步走至石阶边站定,见房玄龄已是提着灯笼走了上来,不由勉力笑道:爹爹,你明日还要早朝,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房玄龄摇手一笑,上了山顶却又有些疑惑,四处张望开口道:刚才你在和谁说话呢?我怎么好像听见有男人的声音。
霎那间,房玉珠脸色大变,强颜笑道:玉珠院子里怎么会有男人呢?爹爹你一定听错了。
房玄龄释然点头,望着房玉珠笑道:说起来咱们父女俩已经很久没聊天了,玉珠呵,陪爹到亭内坐坐如何?
房玉珠极不情愿地轻轻颔首,只得陪房玄龄进了茅亭坐到桌前,还不忘轻咳一声提醒躲在桌下的余长宁当心。
余长宁哭笑不得地暗暗一叹,只得竖起耳朵聆听他们父女的谈话了。房玄龄坐定长吁一声,老眼一扫桌面,惊奇出声道:咦,桌子上怎会有两杯茶?玉珠你知道爹爹回来吗?房玉珠心头一惊,情急之下望向旁边的小丫鬟询问道:绿儿,一直是你在这里沏茶,为何会突然多出一盏来?啊?
☆、第一九五章 银贼看剑
小丫鬟想要替小姐掩饰,然而一时之间却是百口莫辩,一张小脸不由涨得通红,低声道:小,小姐,今天我实在累得很,刚才头昏脑胀也不知干了些什么,可能不小心多沏了一盏吧。
听到如此回答,房玄龄皱了皱白眉,挥手道:既然累了就早点下去休息,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小丫鬟急忙点点头,目询了房玉珠一眼,只得乖乖退去了。
眼见蒙混过关,房玉珠顿时长吁了一口气,深怕房玄龄再发现什么端倪,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爹爹,慈善拍卖会筹备得如何了?明天能否顺利进行?
房玄龄捋须叹息道:慈善拍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起来这真得全靠余兄弟啊,若非他想到如此一条妙计,只怕灾民还要饱受煎熬。
房玉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尽快让他离去,不料房玄龄喟然一声长叹,突然压低声音摇头感慨道:可惜啊可惜,当初真应该先下手为强!
闻言,房玉珠二丈摸不到头脑,蹙眉疑惑道爹爹,可惜什么?何事应该先下手为强?
房玄龄呵呵一笑,突然压低声音道:玉珠呵,其实不瞒你说,余驸马的为人才华当初爹爹也是很欣赏,也曾动过想招他为婿的念头,不料却被长乐公主捷足先登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遗憾呐!
余长宁先是猛然一怔,继而差点大笑出声,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当初房玄龄竟有如此念头,别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没想到房玄龄也是如此,真是大出意料之外。
霎那间,房玉珠羞得满脸通红,一想到余长宁就躲在桌子下面偷听,心里更是又羞又急,急忙开口道:爹爹,你这是甚话!快别说了。
哈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玉珠难道还害羞不成?房玄龄毫不在意地摇手一笑,望向她目光却是一片慈爱:我知道你历来心高气傲,对未来夫婿要求极高,所以也不敢轻易替你做主,女儿呵,你年纪已经双十,常言道:年华易逝催人老。再不把握机会一定追悔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