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心中一颤,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连忙道:“大人慧眼如炬,属下走投无路,愿以这条贱命为酬,恳请大人出手一次。”
李牧一抬手。
一股无形之力,将吴越扶起来。
“大男人,动辄下跪,不是什么好事,起来吧,本座答应你了。”李牧说着,跳上了鸽子王头顶。
“啊?”
吴越一呆。
他本以为,就算是没有一番讨价还价,但掌座大人终归要问一句什么事情,才考虑答不答应自己,没想到,答应的如此干脆。
略微沉吟,吴越道:“大人,您就不问问属下求您半什么事吗?”
毕竟要对付的是工府十大主事之一,这绝对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而是流星岛上真正有权势的人物。
李牧哈哈大笑:“这岛上,很少有刑府大掌座办不成的事情。”
吴越沉默了。
这句话,让他感受到了权势地位带来的自信和力量。
这正是他欠缺的。
白鸽起飞。
站在鸽子背上的吴越,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的心中,有些忐忑。
工府主事的地位,虽然比刑府掌座低一级,但毕竟不是直接隶属,且郦家在流星岛上经营多年,朋党众多,势力盘根错节,并不好对付。
然而李牧听了,却是不屑地一笑。
“我当是什么大人物,让你如此为难,不惜卖身,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杂鱼。”李牧盘坐在鸽子王头顶,背对吴越等人。
他淡淡地道:“以你的实力天赋,对付那个什么郦元辰,本该是手到擒来,可惜你怀才不遇,无权无势,只有一个虚职,所以这种阿猫阿狗,都敢跳到你的头上屙屎拉尿,呵呵,是不是感觉到很悲哀?”
吴越低头不语。
这件事情,对他的触动,的确是太大。
“放心吧,既然你遇到了我,那以后绝对不会再因为这种事情,向人低头了。”
李牧全身都流露出强大的自信。
他缓缓地站起来,道:“走吧,本座随你走一趟。”
吴越吃了一惊,连忙道:“怎敢劳烦大人亲自去,只需……”
李牧摆摆手,道:“我这个人,比较迷信,正好我明日,要出去办一件大事,吉凶难料,去参加一下你的婚礼也好,沾一沾你的喜气。”
吴越一听,大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虽然迂腐,但并不傻。
李牧这么做,摆明了是要亲自去给他站台。
心中感激之余,他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多谢大人。大人之恩,山高水长,属下丁当结草衔环,以报大人的恩典。”
李牧摆摆手,道:“漂亮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本座看你的实际行动。”
于是,何应鑫带着几名战奴,返回刑府,准备前往镇妖阁之事。
而李牧则与吴越一起,前往天将城。
……
……
辰时。
按照地球时间划分的话,就是早晨七点到九点。
这个时候,暮霭缕缕。
天将城红柳区,天刚蒙蒙亮。
街道上行人不少。
流星岛上禁飞,所以仙民们也只能步行而走。
辰时下三刻。
距离巳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也就是十五分钟。
李家的院子里,一片气死沉沉。
郦元辰当然不可能一整夜都留在李家,羞辱了吴越之后不久,他就离开,不过却留下了一个整队的天兵天将,将李家四周,都监视了起来。
前来参加昨日‘添香’宴的亲戚朋友,都被强行留了下来,等待看戏。
不过被昨日那么一打扰,事情揭开,欢庆的气氛,算是荡然无存,亲友们一个个坐在院子里,神情尴尬,也不好议论,就像是在坐监一样,气氛沉默中带着一丝悲凉。
李莹被安排在了后院闺房。
母亲林怡也没有再招待客人,而是垂泪安慰自己的女儿。
一夜过去。
林怡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
“孩子,要不你走吧,去找吴越,带着你离开流星岛,不要管我和你爹了,我们两个一把老骨头,认命了,不能拖累了你啊。”
林怡安慰着女儿。
李莹摇摇头。
泪已经流干了。
她心如死灰。
心底里最后一丝温暖,来自于吴越。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正在拼命不惜一切代价地想办法,在求人。
她也知道,他无能为力。
如果抛弃了父母,跟他离开,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另一次阴谋,另一次算计,郦元辰那种阴狠之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或许就是命吧。
“娘,时辰快到了吧,您再为我梳一次头吧。”
李莹站起来,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已经决定,不再挣扎了。
认命吧。
当她看到镜子里那个清秀可人的姑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对不起啊,姑娘,这一生没有能够照顾好你。
这时,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林怡惊呼一声。
李莹在镜子里,看到了冲进自己闺房的吴越。
他终究还是又来了吗?
李莹没有回头,淡淡地道:“你走吧,再这样纠缠下去,被郦元辰看到,我爹爹活不了,我们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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