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后,一百二十人静静跟随。等候发号施令的那一刻。
“嘘!”
周左车目光如炬,沿着村庄四周的小心翼翼的绕圈。很快找到几十处捕兽陷阱,陷阱里尖锐的竹枪冲着天空,掉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青铜兽夹和带有蛇毒的尖刺,沾上就要了人的命。
走遍的地形在昨夜探查过,封闭的山庄四周遍布可怕陷阱,绝不是为了防止野兽袭击那么简单,这是为有可能的偷袭做充分准备,若非周左车心思缜密及时发现越人行进路线的怪异点,他绝不会想到村庄大路外的乡野遍布可怕的陷阱。
为了杀死汉军,南越人想出许多非常歹毒的手段,迁徙人口,废弃村庄,井中下毒,妇孺偷袭等等手段应有尽有,除了斥候军的意外损失超过三百,汉军所遭遇到的迟滞和影响前所未有的强,还没碰到南越军主力就死了两百多人,南军的士气在逐步下降,夜郎仆从军的士气更是低的可怜。
南越毕竟被赵佗经营了六十多年,虽然偏安一隅军事实力和经济水平都很低,但若来到南越人的主场打仗必定会有巨大的优势。
一百多人匍匐在村庄外静静的等待着,没有命令绝不会轻举妄动,羽林骑可以做到绝对令行禁止。
本来羽林骑计划在长安城继续编练,天子临时改变计划让一万五千名羽林骑跟上去权当是实战训练,曹时领着大军走到雒阳才被羽林骑追上,只好无奈的领命。
羽林骑在军中的作用很特殊,曹时并没有把他们派到基层带兵,而是给他们一个特殊使命,充当隐藏在丛林中的猛兽,在暗处悄悄的保护大军安然前进。
要求并不高,类似的野外生存训练进行很多次,秦岭的崇山峻岭都被踏了个遍,见识过不逊色南岭的毒瘴,见识过北坡和南坡的巨大温差变化,也见识过无数闻所未闻的毒虫猛兽。
羽林骑独立于斥候之外,使命远比斥候更加重要,曹时对他们报以很高期待。
凉爽的夜风吹拂,远处的竹林传来飒飒声,吹散汉兵们心中的燥热。
叮叮叮……
周左车的目光瞬间微微一动,瞬间转向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仔细瞧会发现有东西在微微晃动。
两名羽林骑迅速过去,过了半晌又悄然返回:“村口拴着铃铛。”
周左车脸色一沉:“这群狡猾的混账。稍不小心就着了道,墙上一定也有机关,传我命令全都给我打起精神。稍有不慎大家都得死在这儿。”
一百多人小心翼翼的剪开铃铛,闾里的大门是进不去的。他们也不敢轻易翻大门,悄悄的搬来石头翻过了里墙。
里墙上不知名的细刺让羽林骑吃尽了苦头,稍有不慎几个人就伤了手,幸好越人没有做淬毒处理,他们大概也不会相信有人夜袭,还偏偏像有预言术似的绕过层层防护,所以墙上的防护做的并不够完美。
跳入闾里中,又在阴暗的巷口发现几处铃铛的位置。设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非常刁钻阴险,万一汉军绕过千山万水闯进来,藏在角落中的铃铛还可以做二次预警。
叮叮叮……
羽林骑不停的扇动空气,不大会儿功夫就把隐藏的铃铛就拔的一干二净。
里门口果然有陷阱,几个捕兽夹就摆在大门口,翻过里墙必定会踩中捕兽夹,稍不小心要断腿残疾,还会暴露夜袭的具体方位,里墙四周地势教宽阔的一侧也有几个捕兽夹摆着,大概是南越蛮兵也想把里墙防护起来。只是捕兽夹完全不够罢了。
偷入山村每个人都很小心,今天的行动他们第一次接触南越蛮兵,此前从未接触过南越蛮兵的战斗方式。每个人都很虚,担心稍不留神着了道。
周左车左右四顾果然没有一个人守卫,南越蛮兵对自己的防护非常有信心,竟然连一个打更守夜都没安排,也有可能是篝火晚会喝高了都在睡觉。
他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胆大的羽林骑摸进一户人的屋子,房间里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他们没有去多看越人女子姣好的身姿,而是从角落看到一件汉军札甲,还有汉军的制式铁刀。战弓和箭矢,札甲旁还放着一块加密铁牌。那是用来识别敌我身份的证明。
那个色胆包天的南越蛮兵被以下拧断了脖子,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死掉了。躺在他身边的越人女子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搂着尸体沉浸在梦乡中。
顺利的杀掉第一个人,羽林骑同时松口气。
幸好没有想象中的难对付,比起曾经接受的残酷训练还是可以接受的,稳定心情迅速完成分工,一百多人分成几十支微型队伍,两两配合悄悄闯入民居里处决南越蛮兵。
时值八月底,新月交替的前夕,黑夜中星空暗淡无光,以羽林骑的神射手眼神也不能保证无人被误杀,倘若错放一个南越蛮兵混在越人中逃脱,那将功亏一篑做无用功,为了保险起见将越人男子全部杀死。
虽然有些残忍,但这些越人男子也并非手脚干净,他们是杀死汉军斥候的帮凶,为南越蛮兵处理枉死汉军斥候的尸体。
还为这些凶残的南越蛮兵打掩护,没有他们倾尽全力的表演,汉军斥候不会轻易放松警惕,越人装的很投入,甚至不惜把自家女子送给南越蛮兵当临时老婆。
这样的人本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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