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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知节骑在马上,身形摇晃着,简直要将胯下的烈马压垮一样,道:“是知府衙门的郑存剑先生,来找我的,自然要给他一个面子,这个文士,心黑手很着呢,没有必要得罪他,而且,再往深了想,他的背后,未必没有知府大人的影子。”
    “可是听闻,这个李牧,乃是知府大人的弃子啊,当年……”
    “嘘,慎言。”蔡知节直接打断了心腹的话。
    他瞪了一眼这个心腹,道:“知府大人的家事,不是你我可以妄测的,小心祸从口出。”世人都道他蔡知节是一个脾气暴躁手段刚烈的莽夫,但实际上,能够就十年如一日地坐稳东城贵族富人区的分守衙门的守备,又岂是一个莽夫能够做到的。
    “记住,以后绝对不要招惹李牧。”蔡知节神色严肃地道:“吩咐下去,我们东城区分守衙门的人,见到这位少年大宗师,一定要客气一点,不管是谁找你们,但凡要对付李牧,都给我推了,谁要是敢擅自做主,给我惹事,我就扒了他的皮。”
    “遵命。”心腹将军连忙道。
    他少见自己大人如此郑重其事地叮嘱一件事情。
    蔡知节骑在马上,闭口不言。
    他的心里,想着心事。
    少年大宗师啊。
    嘿,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种天纵奇才了啊。
    传说之中,如今的帝国护国神宗关山牧场的场主大人,成就大宗师境界的时候,是多少岁来着?好像是已经过了十六岁吧,而李牧,只有十五岁啊。
    一日之后,天剑武馆之战,他是会去观战的。
    这一战,李牧如果真的胜了,哪怕是一场惨胜,也都将破茧成蝶,轰动整个帝国。
    到时候,这区区的长安府,只怕是都已经不够这位少年大宗师施展拳脚了。
    当然,前提是,他能赢。
    ……
    ……
    在郑存剑的陪同之下,李牧回到了赶猪巷中。
    公子果然是记仇的啊。
    郑存剑再一次体会到了李牧的恶趣味。
    所有人之中,他是最清楚不过,李牧为什么会折回去,当然不是为了结账什么的,因为在李牧第一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说了,账已经结了。
    “你帮我留意一下,那位花想容姑娘,我看她,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在进入【陋室】院落之前,李牧回身,叮嘱了一句。
    郑存剑道:“公子放心。”
    李牧转身进入了院落。
    郑存剑骑着马,离开了赶猪巷,第一时间,返回到了李府。
    ……
    ……
    半个时辰之后。
    书房中。
    知府李刚手捧一本历史书卷,听郑存剑说完了今夜的事情,微微一笑。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还是少年人心性。”
    他的嘴角,笑容展开。
    “大人,公子似乎对于那位花想容,特别在意。”郑存剑看到知府大人的反应很平静,于是尝试着问道:“属下是不是要派人,暗中盯着翁圣斋一点。”
    李刚不置可否,道:“这些事情,你自己去做就好了,不用通过本官。”
    郑存剑点头遵命,行礼,离开了书房。
    书房中,变得无比安静。
    李刚放下手中的历史书卷,陷入了沉思之中。
    五十岁左右的美男子,正处于人生之中最为巅峰的岁月里,温文尔雅,有一种君子如玉的气质,昏黄的灯光之下,神色变化,阴晴不定,脸上颇有一些倦意,和平日里在属下面前精力十足胜券在握的那位知府大人形象,颇有不同。
    突然,烛火灯光一闪。
    一道黑色氤氲,在空气里一闪,来到了李刚跟前。
    他一招手,黑色氤氲落在他的掌心,顺着手腕缠绕了起来,化作一条黑蛇,吞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李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哦,竟然连院落里都进不去吗?竟然是阵法……这个孽子,手段还真不少。”
    李刚颇为意外。
    竟然在【陋室】院落周围,布置下了阵法?
    这孽子还懂得阵法?
    ……
    ……
    第二日。
    天还没有完全亮,一夜过后,长安城大部分街道上,都下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秋分已过。
    天气是一日凉似一日。
    女扮男装的秦臻,返回到了临时住所。
    有侍卫,立刻将昨夜城中发生的一些事情,都大概汇报了一遍,其中着重提到了少年大宗师李牧大闹翁圣斋的事情。
    “去了教坊司?还为了争抢一个青楼妓女,杀了两个书院的教习?”
    同样从教坊司回来的公主秦臻,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之色。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花天酒地,沉迷美色……也不知道从哪抄袭来的一篇【陋室铭】,还差点儿以为误会了他,看来,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才来到长安城几天,就又闹出这种事情来,在青楼打架的男人,能有几个是人品端正的?
    秦臻摇摇头,不想再关注这个人。
    “他今晚还做了两首诗……”汇报此时的一名侍卫开口道,要将这两首抄录下来递过去。
    然而,秦臻有些疲倦地摆摆手,道:“不用看了,直接烧掉,以后,此人的事情,不要向我提起。”她出身于皇室,从小接受的都是严格的宫廷礼仪和荣辱观念,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尤其是她身为女性,对于这种事情,更是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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