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情,讨论到底,依旧是没有银子。
为了这第一件事,朝堂之上进行了无比激烈的争论。
其中一方认为,镇海王史卞丧心病狂,偷袭江州港,屠杀市舶司,盐运司,还有江州有关衙门官吏,江州水师舰队等等,杀戮朝廷官吏士兵超过万人。如此行径,罪大恶极,罪不可恕,理当镇压。
而另外一方认为,镇海王史卞只是因为儿子被杀,所以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大周帝国水师遭到了两次致命袭击,如今所剩不到四分之一了。这样的水师力量,不足镇海王史卞的十分之一,如何平叛?
地面上的军队打赢镇海王史卞,或许还不算太难。但镇海王的根基在海面舰队,但朝廷水师根本打不过镇海王,一旦开战,大周万里海疆永无宁日。
而且一旦开战,大赢帝国趁虚而入,届时帝国便面临南北夹击,更加危在旦夕。
如今这个局面大家都看得清楚了,支持出兵平叛的,都是太上皇的支持势力。
而支持与镇海王史卞和谈的,都是支持皇帝的势力。
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是一些中层官员在朝堂上争论,那些高层官员都还没有表态。
所以争吵了几个时辰,都没有结果,只能宣布退朝。
太上皇训政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
乾安宫内,敖玉在陪太上皇吃饭。
“之前在小上清宫被软禁的时候,每天都强行喂养,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把我胃给撑大了,现在也免不得多吃一些。”太上皇笑道:“敖玉,你别管我,你吃你自己的。”
云中鹤也确实没有管,直接大快朵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饱了之后,两人又喝茶。
“太上皇,您的双腿现在如何了?”云中鹤问道:“之前不是已经有所感觉了吗?”
太上皇道:“感觉是有一些的,但是站起来已经是极致了,这辈子走路我觉得是不可能了。能够让我腰部以上恢复动弹,我已经感激涕零了,你看看我现在可年轻了多少?这一切都是的功劳,不,是你的恩情。”
云中鹤道:“不,这一切都是太上皇注定的缘分。”
“哈哈哈……”太上皇道:“说得好,说得好,这是咱们爷孙的缘分。”
太上皇道:“敖玉,你是无法想象,瘫痪了八年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若非忧心国事,真的是生不如死。之前是脖子以下毫无知觉,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而现在双手能动了,双腿也有一点点感觉,就算坐在轮椅上,那也是莫大之享受啊。”
接着,太上皇笑道:“冲田道长,这些年辛苦你了,也恶心坏你了吧。”
冲田道长道:“还好,还好。”
“哈哈……”太上皇道:“一看你这个道士就不大会说话,看来是真的被恶心坏了,侍候已经全身瘫痪的人,端屎倒尿,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恶心。”
冲田道长道:“还好,至少现在不需要了。”
太上皇道:“人家都觉得你冲田道长在我身边,肯定是修道修仙来着,没有想到却是专门做这种脏活来着。”
冲田道长道:“贫道,偶尔也读一读经书的。”
云中鹤发现了,这位冲田道长很有冷幽默精神。
太上皇道:“敖玉,咱们现在赢了,但是新的斗争又开始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啊?是应该先去剿灭镇海王史卞,还是先翦除朝内敌人呢?”
云中鹤道:“攘外必先安内,二者可以同时进行。”
太上皇道:“说说看。”
云中鹤道:“太上皇虽然已经成功训政了,但是仍旧有三分之二的官员支持皇帝。这是因为他们觉得太上皇毕竟年迈了,皇帝还很年轻,而且他目前是无可取代的。所以想要彻底一劳永逸,首先要彻底废掉皇帝之位,只要他还在皇位上,那随时都可能反扑。”
太上皇端起茶杯道:“但是现在,我无法废掉他,因为朝中大臣还有三分之二站在他那边,甚至朝廷大部分军队都掌握在他手中,所以他早早就夺你父亲的兵权,并且一步一步废掉他的权威,说明他早就在忌惮我了。”
云中鹤道:“是啊,如今西境的兵权,都在敖鸣之父敖洞手中。南境大军在傅炎图和二皇子周寂手中。北边金州防线的大军,谁也不能动,不能争。”
哪怕如今的大周帝国,也依旧拥有超过百万大军,其中一半军队都在北边金州的几百里防线上,就是为了抵御大赢帝国。
两个皇帝有默契,金州防线的军队不能动,也不能去争夺兵权,否则大周帝国就危了。
剩下的军队,一部分在京城,一部分在西境,一部分在南境,一部分在浪州。
而属于太上皇的军队,京城有一小部分,浪州的几万大军。剩下的军队,全部都是支持皇帝的。
当年皇帝登基之后,拿下了敖心的兵权,纷纷换上了自己人,所以也掌握了全国的兵权。
大皇子周离这次是接着救灾的名义,才从浪州那里夺了几万兵权。
云中鹤道:“对于镇海王史卞,我们主战,皇帝主和。而平叛镇海王,地面军队是指望不上的,因为南境大军在傅炎图和二皇子手中。但只要在海面上消灭了镇海王的舰队主力,这次平叛就成功了,史卞的核心力量就是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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