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器颤抖道:“敖玉,父亲在南境的时候,我们真的把自己当成大周人的。我还幻想着再过二三十年,就没有什么土人的说法了,大家都完全一样了。”
云中鹤也充满了感慨,按照正常发展下去,确实只需要二三十年时间,南境这两千多万土人就全部同化了,彻底变成了大周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惜有一些国贼,用短短五六年时间,把原本可以同化的土人,逼成了异族。
难道他们不聪明吗?不懂得这些道理吗?
当然不是,他们聪明得很,只不过有利可图罢了。
“兄长再见!”云中鹤招手。
敖器道:“我带领几万族人去西边真正的蛮荒大地,开辟新的家园,未来如果我没有死,而且还成功了开辟了新的天地,而你和父亲在大周又无法立足了,欢迎你来我们的新家园。大周容不下我们,我却能够容得下你们。”
然后,敖器带着六万土人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
云中鹤一直目光相送,看着他们消失在地平线上。
……
送走了敖器之后,云中鹤也没有停留,立刻和大周帝国黑冰台武士汇合,带着李文化的头颅,还有周隆公爵的奏折,快速北上。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十七了。
皇帝说得清清楚楚,最后期限是正月初九。他不想杀敖心,但因为谋反的军队确实是敖心的两位义子,而且是他一手成立的守备军。
一旦这个期限内没有平息叛乱,一旦傅炎图大军进入南境平叛。
那敖心也不得不杀了。
如今距离正月初九只有二十二天了。
从南州到大周京城将近万里,也就是说接下来云中鹤每天不眠不休要赶路四百里。
绝对是一天都不能耽搁的。
云中鹤不擅长骑马,平常只能坐车,但是现在也不得不骑马了,因为坐车速度太慢了。
几十名黑冰台武士高手护送云中鹤,一路北上,每隔一百里就换马。
云中鹤学不会在马背上睡觉,于是就白天骑马,晚上乘车。
快,快,快。
……
十二月二十八。
敖心的大仇人,辅国大将军,征南大都督率领二十几万大军,正在浩浩荡荡南下。
距离他誓师南征出京,已经整整过去四十八天了。
他如今他距离南州还有多远?将近五千里。
距离南境,也还有三千多里。当然他的前锋斥候,距离南境仅仅只有一千多里了。
有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当然并不是说傅炎图打算这样做了,但这句话证明了当大将统兵在外的时候,权势是非常大的,有些时候甚至皇帝也要退让三分。
仅仅是傅炎图,敖心统兵在外的时候也是如此,皇帝会三天两头进行安抚。
如今傅炎图二十几万大军在手,每一天都会收到无数的信。有来自内阁的,枢密院的,还有来自皇帝的。
皇帝的慰问一次比一次亲切,施恩一次比一次厚。
此时大军还没有进入南境呢,还有三千里呢,皇帝就已经说傅炎图有功,把他的一个弟弟封了子爵。
因为皇帝害怕你不尽心尽力啊。
别人不知道南境的局势,皇帝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完全是如火如荼,晚一天都可能带来可怕的后果。
但皇帝又不能斥责,不能逼着你加快进军速度。
因为傅炎图率领二十几万大军,每日行军大几十里已经很快了。
这个时候便是武将最金贵的时刻,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向皇帝要求。
那傅炎图的要求是什么?当然是杀敖心全家!
上一次誓师大典,皇帝没有杀敖心全家,傅炎图心中就已经有些不满了,但当时他是不敢发作的。
但是现在,他率领二十几万大军距离南境越近,他的分量就越来越重,就可以向皇帝提要求了。
当然,傅炎图不会主动逼迫皇帝说你赶紧杀了敖心全家,否则我就不好好打仗了。
不需要说出口的,只需要进军稍稍缓慢一些,又比如说军费欠缺,粮饷短缺了。
为了让傅炎图倾尽全力平叛,皇帝只能杀敖心的。而且这场叛乱,敖心看上去确实是脱不了干系。
傅炎图也源源不断受到了来自南境的情报。
南境的叛乱,已经愈演愈烈了。
傅炎图不忧反喜,他就唯恐南境叛乱不够大。
南境叛军越多,叛乱越厉害,他傅炎图手中的权势就越大,未来能够掌握的大军也就越多。
敖心权势最盛的时候,手中掌握了近五十万大军。只不过这个蠢货,掌握这么多军队,也没有培植自己的党羽,最后一纸诏书就被召回京中了。
如果他傅炎图有五十万大军在手,定能成为大周帝国权臣,别说封公了,就算封王也可以。
南境的土人叛军,你们叛乱吧,你们杀戮吧,最好把南境的官员全部杀的干干净净。
这样我的功劳才足够大,我的权力才足够大。
而且傅炎图也听说了,皇帝秘密派遣了敖玉孤身前往南境平叛。
真是可笑啊!
敖玉是什么人?一个痴肥的傻货,手无缚鸡之力,凭借他一人就想要平息几十万人的叛乱?
完全是痴人说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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