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仿佛真是心疼一个天才。
只是从前的她确实会惜才,现在的她却不会,北寂早看出她微末的改变,再加之自己之前看到的事,哪能不知道这是她敷衍的借口呢。
“我也是修真界难得有天赋的人,我也受了伤回来,为何还要去看他。”
北寂低头说,声音很轻,似乎还带了点委屈。
南漪惊异的抬头看他,细长的眉毛忍不住皱了一点,“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伤的?是不是又不小心了?”
她话里语气比刚刚要急切多了,也显得更加关心,北寂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原本阴郁的神情散去大半,人也突然变得乖巧起来,再不阴冷的吓人。
“是我自己没有注意。”
北寂不想让南漪太过担心,可泓符在后面急得不行,他刚说完这句话,泓符简直就要跳起来了,“才不是才不是,明明是天机门的弟子把妖兽往师兄这边引,师兄才受伤的!”
天机门那边一听到这里喊他们的名字就炸了,立刻反驳,“你胡说什么呢,分明是你们见死不救!大家都是宗门修士,你帮一帮又如何?”
“你们真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去招惹那妖兽的,还要拖我们下水,你,你!”
泓符向来脾气好,能被气成这样,想必对方是真的很不要脸了。
南漪看向天机门长老,“还请段长老管好门下弟子,休要胡言乱语。”
段长老冷哼一声,又要端起自己在宗门内高傲的模样,冷不丁看见是南漪发话,想起那天南漪将他在众人面前打的那样惨烈,浑身一哆嗦,眼里有些胆怯意味流出,赶忙约束弟子,“全部都给我闭嘴,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说完带着一脸委屈的弟子离开。
南漪也带着北寂泓符两人离开队伍。
覃溱没拦他们,他已经要气死了,刚刚他在一边看着两人对视的模样,分明就像是一对道侣!
倒真不怕被人耻笑!
南漪带着北寂回到客栈,仔细询问他是伤着哪儿了,北寂还没说话,桃兮就先变成了人形,“你还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受伤了!快别管他了,疗一下伤吧。”
她一路上劝师父吃点伤药,师父都说这些药对她没有用处,她得运灵气疗伤,可是现在都回来了,她也不疗伤,还一个劲儿的问北寂!
北寂瞬间脸色大变,甚至北寂控制不住的伸出一只手,死死抓住南漪的胳膊,“你伤在哪儿了!”
他一字一句的说,仿佛有什么怒火要冲出来。
南漪皱眉,用力将手抽出来,有些怪异的看着北寂,解释道,“我无事,先看看你的吧,别落下暗伤了。”
然而北寂一把将那手又握住,眼睛凶的不行,“谁伤了你?”
鬼修的事情只有桃兮知道。
因为桃兮从来不会问她要做什么,为什么,然而北寂不同。
她莫名的不想让北寂知道,自己的师父成为了一个鬼修,也不想让北寂知道,自己的伤,是与人缠斗时不敌所致。
“你不用管,你只顾养好你的伤便是。”
那冷淡的模样,叫北寂没有勇气再握下去,那眼神像刀子似的,简直要一下一下戳进北寂心口。
他缓缓的,缓缓的放下手,“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白白受伤……”
“若是我都赢不了他,你知道他是谁了,又有什么用?”
南漪说的是实话,只是这实话着实有些伤人了,让北寂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无力的垂下。
“那,那师尊,快点疗伤吧,弟子就不打扰你了。”
他低头的样子看着有些失落。
南漪心脏莫名抽痛了一下,眼睛迷茫起来,再回神时,北寂已经离开了。
“他怎么走了?”
南漪喃喃说。
桃兮在一旁百无聊赖,于是回道,“他看你不搭理他就走了啊。”
南漪眼神一凌,雪白的牙齿咬住红唇,她没有不理他啊?身为,身为一个好师父,怎么会不理徒弟呢?
她将自己定义为师父,却不知道心里有些东西早已悄悄发生变化。
“漪儿。”
门外传来覃溱的声音,南漪走过去开门。
因为刚刚有北寂的事情,导致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
那冷淡模样,让覃溱气结。
但又想起屋里的戚忧,他忍了忍,说,“有人趁你不在伤了戚忧,你过来看看。”
南漪知道这是戚忧已经醒了,而且她的符起了作用,不然戚忧也不会让覃溱来找她。
“嗯,那我过去看看吧。”
南漪跟着走了过去。
覃溱心想,她竟真的变得如此狠心,同门师兄被人潜入重伤,她却一点担心急切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来到戚忧房间,只见戚忧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如纸,见南漪过来,还支撑着想要坐起来。
南漪走近两步,做出担忧的样子,“师兄伤的怎么样了?”
戚忧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我,我没事。”
“也不知这贼人是哪个门派的人,图的什么,总不能就是你身上那几瓶丹药吧?”
覃溱不由思考他们的目的。
南漪问,“你怎么知道是别的门派的人?”
覃溱嗤笑,“除了他们还有谁能恰好在你不在的时候过来?我看八成就是当时离得我们最近的天机门了,若真是他们家,那必定就是因为北寂的事情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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