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凉烟撇嘴:“我又不学这玩意儿,我怎么知道在没在……”
不知道唯心论是什么,并不代表杜凉烟无知,主要是接受的教育不同,杜凉烟自幼参军,接受的教育都和实战有关,她会**,会修理大型机械,无论多么难操作的机械捣鼓几分钟她基本就会用了……但是她不知道唯心论和唯物论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这个主义那个理论……简单来讲就是和实战无关的东西,她一概不知。
文旭白也不奢求她能理解,叹气道:“总之这个理论很偏,在正经学者眼里,它就像邪教一样,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的去研究它,只是知道有这么个理论的存在。”
“很好。”杜凉烟重新躺回了床上,三分自嘲七分颓废的说:“现在只有邪教的理论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得,这报告你一旦交上去,我准得被送精神病院。”
听到“精神病院”四字,文旭白不由的皱了下眉,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动了动,到底没能把心底藏着的话说出来,而是改口道:“也不一定,如果有人能给你作证,证明你看到的是实实在在发生的,而不是你产生了幻觉,然后我再好好研究下能量论,从中提取比较科学的部分向上级汇报,上级或许能接受这个结论。”
“问题是压根没人能给我作证啊。”杜凉烟拖长了调子,懒洋洋的表示:“你又不是不知道,唯一在场的陆崽崽和泽美人儿都晕过去了,唯一保持清醒的就是我这个美少女。”
杜凉烟话音刚落,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音:“我可以为你作证。”
杜凉烟和文旭白皆是一愣,同时扭头向门口看去。
褐色的大门上斜靠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男人五官精致,俊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苍白的皮肤和暗中含紫的长眸给人以高傲矜贵之感,仿古宫廷中走出的王子,傲视一切。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身份尊贵的王子——还是宇宙中以美貌著称的亚泽兰星球的王子。
“哟,泽美人儿,你这是想帮我做伪证啊?”杜凉烟冲门口的泽维尔吹了声口哨,调笑着打趣他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爱我。”
泽维尔用眼梢冷飕飕的扫了杜凉烟一眼,语气淡漠道:“不,我从不做伪证。”
“我懂,我懂!”杜凉烟冲泽维尔挤眼睛:“战士做的证能叫伪证吗?这叫‘非亲眼所见但感同身受证’!”
泽维尔:“……”
“虽然有些迟了,不过还是解释一下吧。”泽维尔闭眸道:“我没有偷听你们讲话的意思,也没想看你们上演十八-禁,但门没有锁,我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你们有下一步动作,所以擅自进来了,抱歉。”
听完这话,文旭白和杜凉烟对视一眼,这才惊觉他们现在还维持着“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
文旭白的脸“唰”的一下变红了,慌忙从杜凉烟身上下来了,慌乱的解释道:“……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杜凉烟则扯着被子扭来扭去,故作娇羞道:“人家是被强迫的……”
“你闭嘴!”文旭白愤怒咆哮。
卷着文件夹揍了杜凉烟一顿后,文旭白冷静下来了,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正色道:“王子殿下,你刚才说你可以为杜凉烟作证,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是你和陆西泽一起昏迷了过去,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错。”泽维尔沉声回答:“我确实昏迷的过去,但……”
泽维尔皱眉,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深思该如何把事情描述清楚:“很奇怪……我的记忆好像和现实出现了些偏差……”
杜凉烟一惊,猛的扭头看向了泽维尔。
他……难道察觉到了自己的记忆被修改了?
杜凉烟故意没有跟文旭白讲泽维尔和陆西泽的记忆被路西法修改了的事儿,因为这实在是太扯了,碰触不到的实体加圣光已经够扯了,再加一个修改记忆……她要敢这么说,文旭白铁定以为她在糊弄他!
可谁曾料想泽维尔却察觉到了。
杜凉烟反常的反应自然也难逃泽维尔敏锐的双眼,他侧头盯着杜凉烟看了一会儿,眸色暗沉如浩瀚星空,一眼望不到底。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伸手从腰间取出来两把手-枪。
那两把手-枪一黑一白,做工极其精巧,就像它们的主人泽维尔一样,漂亮矜贵,令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想必文少将也知道,泽维尔一族擅长骑射,所以尤为珍视坐骑和枪。”泽维尔直言道:“这两把枪是我贴身之物,枪里的每一发子弹我都如数家珍。”
泽维尔顿了顿,抬头将目光从枪上移向了杜凉烟,削薄的唇缓缓开启:“枪里少了十发子弹——我不觉得路西法有兴趣偷我的子弹。”
一周前,在拉尔美星和邹越风对峙的时候,泽维尔曾开枪射过邹越风,用的正是他掏出的这两把枪。
邹越风肯定死也不会想到,这位来自亚泽兰的王子大人竟对自己枪里有几发子弹都记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凉烟突然大笑了起来:邹越风啊邹越风,你瞧,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你自诩为真神,可你并不是神,因为你一点儿也不了解神所创造的人。
心中的苦闷和压抑,突然释放了出来,阳光重新照进了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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