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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脸去,看到侧躺在她身边,正单手撑头的男人时,她以为做梦,眨眨眼,发现他是真的,惊叫出声:“简先生!”
    见他正以奇怪的目光打量她,她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简拓淡笑,“你在我床上。”
    叶流光整个人都傻了:“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要蹦起来下床,结果背才刚离开床一公分,就被一只大手强势地按回去,那只手甚至没有离开,就随意地搭在她腹部上,似乎一时半会没有抽离的打算。
    “我不是小气的人。”简拓好像并不在意两人现在过于亲密的姿势,“床可以分给你一半。”
    叶流光却还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哪里敢把前老板的话当成真,心里反而意识到可能是一种考验,于是这床在她眼里,就是再舒服也不敢多躺一秒。
    “不行不行,我马上离开。”
    她挣扎着要再起来,那只原本放在她小腹的手箍紧,无言地昭示着主人此刻被忤逆后不甚愉快的情绪,叶流光像被困住的小动物,迷茫而无助地侧头望向简拓,大眼睛无辜极了。
    “怎么,怕跟我待在一起?”他英俊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如果害怕,当初就不该深更半夜来砸我的窗。”
    他看起来是真的震怒了,那只原本规规矩矩搁在她小肚子上的手缩回来,完全无视她,躺到了床的另一侧,头枕在松软的枕头上,那双平日含着脉脉温情,今天却蕴满怒气的眼睛闭上了。
    “你出去吧。”
    房间里安静地到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被他开口轰走,叶流光反而开始留恋这张床,她安静又贪心地凝望他俊朗立体的五官,说不出口的喜悦充盈在心间,本以为一辈子不会再有交集的男人,现在又出现在她眼前,还离得那么近。
    甚至,他们就躺在一张床上。
    就好像,一对可以同床共枕的情侣。
    只要她胆子够大,只要她滚上两圈,她就可以直接滚进他的怀里……
    可惜,没有可是。
    因为她叶流光是孬种中的孬种,她没胆。
    她伸出食指,很小心地一寸一寸挪过去,在他紧实的手臂上很轻地碰了一下,他不为所动,她苦恼于他难以取悦的态度,鼓起勇气,指尖又碰了一下他的手肘。
    “简先生……”她声音软糯地喊他,“那我出去了哦?”
    双眼紧闭的男人毫无反应,态度已经很明显,她明白自己不可以再待下去了,脸色黯然地轻轻道了声“对不起”,赤着脚下床,几乎是无地自容地快步离开了房间,离开时还不忘悄悄带上房门。
    而就在门关上的那一霎那,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眼中分明有一丝懊恼。
    ***
    即便是晚春时节,深夜山边还是有一丝沁入心脾的阴冷,叶流光抱着肩膀在别墅客厅心乱如麻地坐了一会儿,只敢开一盏壁灯,脑子里乱糟糟的,既没有睡意,也没有头绪。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被安排和简拓住在一起,她明明已经被解雇了,已经失去了正大光明照顾他的理由,现在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感觉自己身份很尴尬。
    是陆繁星想暗中帮她,想让她借今晚这个机会,好好跟简拓道歉吗?
    还有简拓的态度,白天在人前对她若即若离,可是晚上共处一室,又对她和颜悦色,可是说了没几句话,就又摆出那样让人伤心的态度。
    她的脑子糊成了一团,很烦,见到桌上的一大瓶红酒,就有些自暴自弃地仰头灌自己,把酒喝到只剩半瓶,晕眩的感觉排山倒海袭来,头顶的吊灯在晃,变成了两个,她失重,一屁股坐在了简拓房间的门口。
    靠酒壮大了胆子,她就有勇气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就算他不爱听,她也要拦住他,一口气全部倾吐完。
    在她抱着酒瓶子发呆时,身边的门一下子开了,她双颊酡红地偏过头,耳边轰隆隆一声,被面前的美男出浴图给震得失了魂,樱唇微张,身体很诚实地看着他,或者更准确地说,很诚实地盯着他的上半身。
    简拓刚沐浴完,头发半干半湿,过去在健身房裹得严实提防她这个“小色狼”的他,今晚破天荒在她面前秀好身材,泛着水汽的上半身没有衣服遮挡,好身材一览无遗,麦色的皮肤,宽肩窄腰的比例,紧实的胸肌,平滑的腹部隐隐能见到八块腹肌,一颗晶莹的水珠从胸肌一路向下,探索一般一寸寸滑下,这令叶流光产生一种错觉,或许全世界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成为那颗水滴……
    他只是上半身一丝-不挂,下半身还套着一条睡裤,叶流光突然很羡慕那颗水珠,不仅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还见过她从没见过的风景。
    “看够了吗?”简拓冷峻开口,“看够了就站起来,扶我到床上去。”
    叶流光这才发现他只是单脚站着,另一只脚悬空抬着,原本绑在脚上的石膏已经不翼而飞,原来这段时间他去拆掉了石膏,这就意味着,他下一阶段的复健开始了,他离正常人的生活又近了一步。
    她慌忙放下了酒瓶子,站起来走向他,简拓沉沉地看了一眼地上仅剩一半的红酒,抿唇。
    叶流光醉得不轻,走路都是飘的,自己都需要人扶,可是哪敢再当着简拓的面说“不”,她向他伸出了手,可是又怕触电似的,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放在哪一处,抬起又垂下,很为难地仰脸问他:“简先生,怎,怎么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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