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秘密禀报,道:“天师,战死或重伤难治的人,已经送到太一观后山。”
蔡道人的笑容不见,剩下的唯有阴森:“一群废物,全部烧了!”
那人一个哆嗦,低头称:“是!”
蔡道人跨上雪花银鬃马,一路走到三穗县中心建立的高大祭台。
祭台周边云集无数山民土著,他们大声的欢呼,欢迎蔡道人的届临。
蔡道人策马踏上祭台,享受山民土著的顶礼膜拜,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光辉神圣。
好半天。
蔡道人虚压双手,示意山民土著噤声,开口道:“胜利来之不易。信徒们!请纵情体会神灵带来的荣耀!”
“哦哦哦!!!”
山民土著呼喝不断。
美酒佳肴,推杯换盏。筹光交错。
不知疲倦的勇士相互搏斗,不知羞耻的男女当众交媾……
三穗县城内。到处一派欢乐。
也有人怀着疑惑、装着胆子询问蔡道人,自己受伤的亲人去了何处,不是说喝符水刀枪不入吗?
蔡道人和蔼可亲的指着太一观后山的熊熊火光,说:“他的心不够诚恳,所以受到了伤害!无须担心,本天师将沟通神灵,使他们能够浴火重生!”
本质淳朴或愚昧的山民土著,怎能不相信蔡道人?
……
夜幕的昏暗下,一条“火龙”滚滚向前。
吴凡率领骁骑卫。举着火把,行走在三穗县的路上。
吴凡瞥了眼时不时的瞄自己一眼的白起,笑道:“公孙,想说什么?”
白起有些不解、又有些探求欲,踟蹰一番,道:“我不明白!”
吴凡斜侧身子,态度端正认真,道:“哪里不明白?”
白起沉吟着,言道:“有两个地方。”
吴凡点头。静静聆听。
白起组织好话语,道:“一个是主公明明兵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初败,为何……为何……没有愤怒?”
吴凡肯定了白起的说法:“是啊!古来为将者。谁不想追求百战百胜,一点败绩不留?”,话锋一转。他道:“可几千年来,有谁能真正地做到?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是一句安慰性质的糊涂话,确有它的道理在。我理解了它。所以早有今时今事的准备,自然而然的不会滋生负面情绪。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你待如何?嗯?对不对?不若放开心胸,坦然接受!在我看来,为将之道啊……四个字,不屈不挠!”
白起思索一会儿,道:“主公有理!回顾前时,多少人初期大杀四方,后来遇了挫折,一蹶不振、平庸不堪。”
吴凡道:“还有一个不明白呢?”
白起抿抿薄唇,压低声音,道:“公孙道人来襄助主公之前,主公宣称想到破解贼人妖术的办法……假的吧?”
吴凡乐道:“我说真的,就是真的!”
白起没吱声。
吴凡琢磨下,伸手拍拍白起的肩膀,把他拉的近一点,附耳道:“不瞒你说,假的!”
吴凡自打自脸的话,让白起惊愕。
吴凡伸出一根手指,道:“但是,你得明白,每一个中军主将,都是一个满口谎话的出色骗子,绝对没有例外!我不那样说,士卒会怎样?他们将沉浸失败阴影不可自拔,然后呢?恐惧!怯懦!逃跑……什么都可能发生!我那样说了,他们起码镇定下来,你不是看到效果了吗?”
白起贵为战国四大名将之首,可吴凡召唤生成他的年代已经是千年后,时间的流逝中,人在变、天下在变,有些东西的玩法儿也在变。
白起好学、好读,可书本不会囊括所有,他眼下俨然聪明的开始抓住一切机会,从他人处汲取知识营养补充。
……
三穗县城因穷苦,到处一片破败景象,保护内腹的墙壁同样残缺的吓人。
大胜后的狂欢,导致筋疲力尽、烂醉如泥的山民土著数不胜数,且多是青壮士卒。
“轰隆隆……”
地面震动。
瘫软熟睡的山民土著翻了个身,以为自己喝得太多出现幻觉。
很快。
“啊啊啊!!!”
惨叫声四起。
“隋军来啦!隋军来啦!隋军来啦!”
保持清醒的妇孺惊恐的大喊。
几乎毫无戒备、阻碍,吴凡率人冲进三穗县城,毫不留情的烧杀。
如此轻松的局面,吴凡不乏讥讽的对左右道:“我就说蔡道人是个山野村夫吧!一点兵法不懂,仗着邪门歪道取得区区一点胜利,便忘乎所以。”
吴凡打马长驱直入,一直走到县城中心的祭台上,远眺四周,道:“汉升!点五百兵马,跟我踏平太一观!”
吴凡找到了县城中最显眼儿的那座建筑,他笃定一定是蔡道人的老巢。
黄忠不敢怠慢,招呼兵马伴行。
隋军动作之大,蔡道人怎听不见?
瞧着城内的火光,蔡道人“哎呀”一跺脚,骂道:“好贼子!竟趁我不备偷袭!”
骂归骂,蔡道人何尝不晓得山民土著无力再战?加上隋军既然来了,绝对有备而来……大势去矣!
蔡道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开溜,仅带了几个心腹,从后山骑马遁走,朝着东方奔行。
战争开始前,蔡道人退路已敲定,他有失败的应对策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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