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心里清楚黄、魏二人所想,但他不解释、不吱声,保留神秘感。
吴凡不禁暗暗感慨。
【这年头儿,神鬼之说,不要太有市场啊!】【先皇光帝死于此,韩擒虎必将死于此!】吴凡分外的笃定。
西苑。
西苑西至新安,北抵邙山,南达伊阙,周二百余里,它不仅是帝国天家园林,更乃拱卫帝都的四卫大营。
吴凡驱车到辕门,出示骠骑大将军、洛阳留守印绶,进入大营中。
听闻吴凡来了,洛阳四卫的将校,统统披盔戴甲,风儿一样迅疾的排队相迎。
吴凡直奔点将台,高居其上,面无表情,只说道:“擂鼓!”
洛阳四卫的将校,不敢不从。
须臾之间。
“咚咚咚!!!”
铿锵有力的战鼓,轰隆隆的作响。
九通鼓声,连绵一刻将停。
吴凡俯视台下混乱聚集的洛阳四卫兵马,脸色登时阴沉的仿佛要滴出墨水儿。
士卒有的哈欠连天揉眼屎、有的盔甲兵器不齐备、有的步履不如卖菜的老妪轻快……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放在腰间的十四势刀匣子上点动,吴凡情绪糟糕的一塌糊涂。
吴凡侧身对洛阳四卫的几十将校道:“营长以上……包括营长在内,有多少没到?”
一个牙将哆哆嗦嗦的道:“不……不知道。”
吴凡笑了笑。随即翻脸翻的比狗还快,怒吼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去弄清楚!”
那牙将吓的忙不迭的从点将台往下跑,结果过于着急。从台阶儿上滚了下去,“乒乒乓乓”的发出无数响声。
滑稽场面中,谁都没敢笑。
为何?
洛阳四卫的人哪个不晓的,昨个儿在兵部,有人因为笑而丧命?
没多会儿。
那牙将回来,言道:“禀大将军,除去去巡守都城的,有……有三个营长、一个校尉未到。”
吴凡问道:“帝**法,七禁令五十四斩。对点名不到怎么说的?”
黄忠杀气腾腾的答道:“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吴凡龇牙,看着那牙将,道:“把他们的脑袋摘下,挂到中军大纛上。”
那牙将吞了口口水。道:“大将军……这……”
吴凡走近那牙将,笑眯眯的问道:“我不是一个严苛的人、不讲理的人,昨天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嗯?对吧?我提醒过了。居然还有人视我的话于无物……怎么办吧?”
那牙将低头瑟瑟。
吴凡挑起那牙将的下巴,道:“去,搞定他们!不然。我搞定你!”
吴凡轻描淡写,却吓的众人毛骨悚然。
人头高悬。血水滴淌。
吴凡面对约莫万人左右的洛阳四卫,运内息于喉咙。声如雷霆:“我昨天在兵部,告诉了你们的将军,并让他们做好迎接我检阅的准备,可是,还有人死了啊!你们中的某些人,和这四个死了的人一样犯了错误,我不追究了,毕竟是首犯,我也没像告诉他们一样,告诉过你们。但是,从现在起,记住我!记住军法无情!当然,我并不无情,我的原则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关于罚,我给你们做了示范,关于赏……目前空出了三个营长、六个校尉、八个偏将、牙将的位置,我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哦!不要忘记,知会那些执勤的同袍们一声。”
吴凡继续说道:“你们出身于边军,本是战力最强、纪律最严的军队,你们让我有些失望。”,稍顿,他扫了眼身旁伴随的将校,像是对士卒、又像是对他们,深意满满的说道:“尽快找回你们曾经的态度吧!因为,我不喜欢废物!”
寥寥数语,吴凡走了。
吴凡对洛阳四卫的散漫现况,堪称失望透顶,甚至说出“一群狮虎被养成了猪羊”的话。
回到家中,吴凡不得不慎重考虑,还有没有渗透洛阳四卫的必要。
高颍的一句话,坚定吴凡的信心:“他们到底是见过血、有底子在的精兵,无非重新造就一番罢。”
吴凡听劝,驱车往丞相府衙,见右丞相崔石。
吴凡如同一个暴躁的毛头小子,拍着崔石的桌案,贲怒异常:“崔公!崔公!崔公!”,连唤三声敬语,他絮絮叨叨的骂:“太过分了!那是什么?将不是将、兵不是兵,一个个的瞅着跟谁家的大爷似的,我命人敲鼓九通,竟然只来了大半数!这种玩应儿能要吗?帝国的都城靠他们守,还他娘的不如随便在街上拽两个强……”
崔老爷子被说得晕头转向,拉着吴凡道:“吴骠骑,慢点、慢点,老夫耳朵听不清,怎么回事儿?”
吴凡气囊囊的坐在一旁,道:“洛阳四卫!我昨天警告他们后去看看,哼!一堆臭狗屎!臭不可闻的臭狗屎!”
吴凡拍着桌子大叫:“我必须好好整肃他们!”
崔老爷子挠挠树皮般褶皱的脑门儿,嫌他磨叽闹心,道:“随你、随你!”
吴凡胸腹起伏着,犹自气愤难平:“崔丞相,您和我共同上书一道吧!身为臣子,有些东西还是要恪守、谨守的。”
崔石同意了。
待吴凡心满意足的拿着崔石与自己署名、盖印的奏疏离开……
崔老爷子琢磨琢磨,骂道:“小王八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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