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忌惮陇西李氏,陇西李氏更加忌惮天子。
当天子与陇西李氏发生矛盾,再加上他们这样的衣冠巨室内部一样存在龌龊。不知有多少人希望取代李渊的地位……丢点颜面、牺牲李渊、保全家族,几成定局。
李渊了解。所以惊惶。
吴凡对刚刚为李渊摇旗呐喊过的御史言官们撇撇嘴儿,不屑道:“跟某些只会犬吠的玩应儿不一样。我既然指定你有罪,就不会虚言妄语、胡编乱造!”
吴凡认真地说道:“我有证据!”
话音未落。
“罪臣史万岁,附议吴骠骑参奏!”,史林言道:“李渊此獠,名为国公,实为国贼!其并酒泉郡太守李章蓄意勾结突厥人,避开边军眼线,长驱直入近百里,里应外合攻打玉门关。导致军民惨死数百人、损失钱粮不计其数……谋财害命,天理难容!”,史万岁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这是李章被擒、畏罪自杀前留下的认罪状,请陛下过目!”
李渊要疯了!
【李章遭吴凡暴起挂掉,干净利落的不能再干净利落!】【哪来的被擒?】【哪儿来的畏罪自杀?】
【狗屁的认罪状,找个能模仿笔迹的人随便仿制量产!】【真寻思我不知道哇!】【还有为啥史万岁呈递,不就抱了吴凡的大腿的体现?】【能再假点吗?】李渊肺子快气炸,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李渊怒吼道:“田舍奴!尔敢污我?”
吴凡起哄道:“做贼心虚啦!”
李渊激愤交汇。不理智的冲向吴凡……
“嘭!”
一声闷响。
吴凡好似让流氓非礼了的小姑娘,大声叫道:“杀人灭口啦!”
天子:“……”,我瞎不?
文武百官:“……”,有躺在地上的凶徒么?
被吴凡一记撩阴腿踹倒的李渊。狼狈的以头撞地,丑脸涨的通红,眼泪鼻涕不要钱的往外流……疼的。
杨倵想乐不能乐。努力保持威仪,憋得连连咳嗽。尴尬的不得了。
公卿大臣们又想笑,又觉得双腿间阴风阵阵。
吴凡大概没踢好正确位置。蛋黄儿没散的李渊缓过劲来,凄厉大喊:“吴凡!你这市井泼皮,我必不与你甘休!”
吴凡整理下衣装,施礼道:“臣,冠军侯、吴守正,参唐国公李渊咆哮朝堂、辱骂同僚之罪!”
杨倵无语。
半晌。
杨倵制止闹剧,道:“冠军侯殿前失仪,脊杖一十,立刻执行。”
杨倵沉吟下,道:“唐国公李渊殿前失仪,脊杖一十,立刻执行。查明勾结突厥人之事前,不准离开帝都,大理寺、鹰扬卫一同监管。”
想一棒子打死李渊是不可能的,杨倵、吴凡都清楚,今天不过给陇西李氏传递信号罢!
等陇西李氏做出反应、放弃李渊后,才是动手的日子。
“啪啪啪!”
十脊杖对吴凡不疼不痒,打的李渊绝对龇牙咧嘴,他算硬气,生忍着未嗷嗷的。
李渊被请走,代表吴凡胜利,度过了危机。
这厮得志猖狂,叫嚣道:“那会儿都谁骂我了?我不追究你们冒犯之罪,等会儿下朝别走,应天门口见!”
好吧!
嘴上有不干净的,小腿打了哆嗦。
众所周知,吴某人是个身手高强、说话算话、恣意妄为的主儿。偏偏他娘的还高居骠骑大将军、万户冠军侯!
打吧。
你绝对打不过!
就算打得过吧。
你也不一定敢打!身份搁那摆着呢!
简直无解儿。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不少人眼巴巴的求助天子。
杨倵压根儿没搭理,站起身,道:“户部尚书金德志何在?”
金德志大声道:“臣在!”
杨倵道:“朕命你即刻统筹青州流民,调拨粮草囤积交州州府。”
金德志道:“臣,遵命!”
杨倵道:“兵部尚书韩成何在?”
韩成道:“臣在!”
杨倵道:“朕命你即刻调兵遣将,接取羌人奴隶,押送边疆顶替力役,及有序召集待罪兵员待用。”
韩成道:“臣,遵命!”
杨倵道:“少府寺少卿李密何在?”
李密道:“臣在!”
杨倵道:“朕命你以市场价格收购那些商贾手中的羌人奴隶。”
李密迟疑着说道:“陛下!此端……”
杨倵摆摆手,道:“特事特办,下次用不到他们!”
李密道:“臣,遵命!”
杨倵面带疲惫,轻咳一声。
内侍大太监黄德会意,高声道:“议政毕!退朝!!!”
吴凡快速超过一干公卿大臣,直往外边跑,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骂过吴凡的人,呆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皆从对方眼中瞅出——怎么办?
第五百零九章 堵门狗
……
紫微宫,应天门。
下得朝会的公卿大臣,踟蹰的不敢出去,至少多半数是的。
为何?
外有堵门狗呗!
吴凡披挂玄铁狻猊兽面铠,手持凤嘴紫金刀,腰插十四势刀匣,坐骑一匹狮子骢兽,前挂震天弓,后缀狼牙羽,武装的快到牙齿。
神色不善的于白玉拱桥上勒马来回走动,吴凡时不时的喝喊一声:“来来来!都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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