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日头较久,夫妻夜话在所难免,维持维持感情嘛!
拖着疲惫的身体,吴某人艰难的进行一番……
总之。
吴凡一个王八翻身,仰面感慨万千,道:“没有累不死的牛,只有耕不坏的地……古人诚不欺我。”
杨淑娴愣了,明白后咯咯直乐,拍着吴凡的胸口道:“夫君瞎说什么?哪个古人能说这种不正经的话!”
吴凡一咂嘴儿,莫名其妙的来了句:“有点松了。”
杨淑娴沉默半晌,愤怒的把吴某人踹到地上。
吴凡坏笑不已的趴在床沿儿,道:“你居然听得懂?”
杨淑娴倍感无语。
有时候吴某人的表现,根本就是个孩子,大人哪能做出他那种事儿?说出他那种话儿?
吴凡说者无心,杨淑娴听者有意。
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杨淑娴怎能不在乎?
吴某人面皮多厚,麻利的爬上床榻,搂着杨淑娴说些没羞没臊的:“生完娃娃正常的嘛!反正你家夫君器大是不是?唔!还有奶吃,多好的……”
曦月长公主面红耳赤,转身又可笑又可气的斥道:“不要脸!”
闹腾完了。
杨淑娴头靠吴凡臂膀。道:“我之前自作主张,派人传讯父王。不把大宝过继去了。”
吴凡收敛笑容,思虑一番。道:“为了老王爷好、为了我好,这么做是对的。”
吴凡补充道:“我说今儿大兄、二兄怎么没来,看样子他们已经得知消息。”
靠山王权势过于盛隆,加之在新皇登基的节骨眼儿,如果仍和自己当了骠骑大将军的女婿来往密切,怎能叫天子放心?
如杨淑娴所想——吴凡与老王爷,必须彻彻底底的决裂。
曦月长公主仰着脸,道:“你不怪我吧?”
吴凡笑道:“怪你什么?怪你做了正确的决定?我们是夫妻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杨淑娴松口气。幸福安稳的睡着。
曦月长公主休息了,吴凡却是眼睛睁得老大。
吴凡主要盘算几件事情。
第一。
后日有朝会,恐怕陇西李氏届时发难。
第二。
选择掾属。
第三。
天子。
前者吴凡早有腹稿,他晓得那些人会拿什么做文章,更知道该如何进行反击。
次者吴凡还不用着急,可以等等再说,时间上比较充足。
后者是真正让吴凡慎重的地方。
天子杨倵为人如何,吴凡相对清楚,可……伴君如伴虎啊!
诚然杨倵远不能比较先帝。他不具备高人一等的手腕,但他起码生于皇室、长于皇室,耳读目染下,绝不会真的毫无心机。
吴凡甚至从今儿杨倵出城迎接、杨素让贤、途中谈话、殿上排座这几件事情中看得出。他已经具备一定的帝王心术。
自古天家最无情,别看杨倵眼下如何如何看重吴凡、如何如何抬举吴凡,将来某一天吴凡没有用了。保不齐垃圾一样被扔掉……决不是开玩笑,连靠山王那种同宗同族的人。先帝尚且不能信任,尝尝加以制衡敲打。吴某人算个屁?
眼望窗外月光,吴凡加深自己该走什么样路的思虑,随之延伸出不少谋划,或者说关于几个人的问题。
杨倵。
还是杨倵。
无论杨倵身体有没有问题,吴凡迟早都会让他有问题,而这必须有个前提——世家士族削弱到足够的地步、不能构成致命威胁的地步。
吴凡毫不怀疑,力量没发展起来的情况下,假若杨倵现在一命呜呼,他一定会叫世家士族撕碎了算!
世家士族的实力不能乐观看待,吴凡必须躲藏在一个壮年天子的保护符下,成长到足够。
黄德。
死了的黄德,才是好的黄德。
内侍大太监黄德伴随先皇光帝念头日久,逐渐磨练出相当高的政事水平。
连深居冠军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颍,都知道杨素主动请辞、吴凡获封骠骑大将军有黄德的影子在,已经能够看出黄德的影响力了。
黄德的精神面貌吴凡看过,他完全相信这个阉货对天家的忠心耿耿,估计绝非收买、胁迫、操控的类型。从他暗中使招,把吴凡推上和世家士族对垒的局面,显而易见的是对吴凡的不利。
天子有黄德这种人辅佐,于吴凡言,不是很好。
杨节。
杨节腆着个胖脸,寄希望吴凡给美言几句,以达到远离帝都就藩的目的。
原本凭杨节多年表现出的性格、风格,并不是难以理解,想少惹点儿祸、活的潇洒点儿嘛!
偏偏杨节提出的那两个地方,非常之微妙。
蜀州、汉中。
汉中乃蜀州的一个郡,不过因汉亡朝,那里有“龙兴之地”的称号,意义重大。
汉中郡同时是蜀州最富庶的一个郡,人口、粮食、军事等等等等,皆能排得帝国前列。
汉中倒也罢,蜀州更包含了汉中,可想而知是个啥样子。或许比不得天下第一的荆州,但绝不逊色徐州、司隶州、冀州……
加上蜀州的地形地势,一旦将那里的内患清除完毕,凭借周边的起伏山峦、天然屏障,裂土分疆也轻而易举。
单瞧杨节要的这俩地儿,说他心里没存些不臣之心,有道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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