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公主得仰头去瞧比自己高出将近两尺余的吴某人,分外的别扭与无助。
调整下心绪,安馨公主道:“小女子希望得到侯爷的庇护。像……兰馨儿一样的庇护。”
吴凡哂笑,摇头道:“你跟她。不一样!”
安馨公主抿抿苍白的薄唇,道:“她有价值、我也有价值。她……她是女人。我也是。”
简直赤裸裸的暗示。
吴某人挑起安馨公主的小下巴,揉捏揉捏她的小脸蛋儿。
安馨公主低头,任由吴凡轻薄。
吴某人瞅巴好半天,啧啧道:“真的不一样!”
吴凡叹道:“她的真正身份是贪狼卫!归根结底是自己人!她投靠我,哪怕为人所知,没什么关系。你不同啦!燕国的公主、暗卫军的首领……我承认你的价值令我心动、且不是一般的心动,可是啊!一旦让别人晓得,我,死的会非常快!”
安馨公主凄婉道:“燕国。早亡了!”
吴某人低头,与她凑得很近,道:“罗艺还活着!”
一字并肩北平王罗艺,始终是个大隐患、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天晓得某一天,罗艺不会借助安馨公主的名头,反叛帝国?
安馨公主身子一颤,恨声道:“他是个二臣!我恨他!”
吴凡呵呵笑着,道:“谁知道真假?”
吴某人拍拍手,道:“所以说。投靠我?不要提!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办点东西,事成之后,你会赚到一笔不菲的钱财。然后……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吧!”
纵然失望,安馨公主唯有应声。
有些人,能碰。
有些人。真的不能碰。
吴凡深知其中道理。
和安馨公主交谈一会儿,吴凡差遣兰馨儿送安馨公主出去。
兰馨儿边走边问:“他同意了吗?”
安馨公主摇摇头。闷闷的说道:“我自忖长得不差……他是不是有问题?”
兰馨儿翻翻眼睛,吁道:“他要是有问题。就不会搞大曦月长公主的肚子,更不会有今天。”
提及曦月长公主,兰馨儿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真的害怕那个在吴凡身边儿小鸟依人似的女人。
兰馨儿摇摇头,抛却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说道:“如我所料不差,他准备对安家父子动手!你接下这趟差事后,多捞点儿。洛阳城的确非久留之地,尽快离开避上一避。”
略停。
兰馨儿自哀自怨道:“我不该给你出这个主意!”
安馨公主斜睨,道:“你呢?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兰馨儿苦涩一笑,道:“我?想走都走不掉!”
两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具有一种命不由己的悲哀。
吴凡才不管那个,他关心的仅仅是自己。
晚上摆桌酒席,吴凡请范增、郭嘉、石宝、马武、高宠过来一起喝点儿。
郭奉孝的潇洒,旁人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这货牵着小羊驼,抱着小狗崽,晃晃荡荡的到吴凡跟前儿,伸手便要银子。
吴凡摸摸鼻子,道:“去账房自己支!”
郭嘉半死不活儿的模样,言简意赅:“现在范先生管账。”
吴凡懂了。
郭奉孝明显畏惧范增的威严正气,不敢造次,拿他当软柿子捏呐!
伸手掏出几万两银票塞给郭嘉,吴某人语重心长的说道:“省着点儿花啊!别等哪天惹急范先生,连我的钱都给扣下!”
没心没肺的笑笑,郭奉孝坐下,自顾自的先喝上一碗。
范增有礼貌的多,给吴凡拜礼后,等吴凡开口允许,才去入座。
饭桶高大概跟郭大爷没啥两样,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看着酒走不动道儿、一个看着饭走不动道儿。
吴凡几乎可以预见,这两位迟早得坑壑一气,狼狈为奸在一起朝他要钱。
石宝沉闷。
马武稳重。
都不错。
倒一圈儿酒,吴凡笑道:“叫你们没啥事儿,该吃吃、该喝喝!”
吴凡率先动筷子做表率。
吴某人不动,范增或许管不住郭嘉、高宠,他一定管得住石宝、马武。
范增边吃边说道:“主公。有没有想过自己掌兵?”
吴凡点头:“哪能没想过!放心吧!再有几天,我就有属于自己的兵马啦!”
范增说道:“主公既走将领的路子。需知,没有兵马的将领和水上浮萍无甚区别。”
吴凡笑道:“先生说的是!”
范增放下筷子。正色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放在君王身上一样管用。我看过帝国的史册,发现一个共同特点,历代天子上位,必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打上一场战争,以此彰显赫赫威严。主公乃新皇身边儿的近臣,又是天下闻名的勇将……”
范增说了半截话儿。
吴凡讶然:“你的意思……陛下要我训练兵马,是准备战事?”
范增颔首默认。
吴某人张嘴,嘶嘶哈哈个不停。
郭奉孝幽幽的插言:“倒霉的一定是羌人喽!”
吴凡一愣:“何出此言?”
郭大爷撇撇嘴。道:“中原内患是不少,但矛盾不曾激化到开战的地步。南边儿的山越、五溪、蛮子等,在主公横扫南梁余孽后,哪个不噤若寒蝉?东边儿的琉球、扶桑、高句丽等,谁会昏了头的挑衅大隋?北边儿的匈奴、鲜卑、胡虏,有罗艺镇着,早吓成狗了!再有不过西边儿的突厥、吐蕃、羌人!前两者一个势大人多、一个占据绝对地利,羌人不仅兵寡,近些时候还作乱不断。不拿他们开刀真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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