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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个子很高,足有八尺,否则的话,估计也生不出宇文成都此等彪壮的儿子。
    不过。
    其面相阴冷,纵然挂着笑脸,依旧让人觉得不大协调。
    宇文化及,宇文成都的父亲。
    “一点薄礼,望伯父不嫌弃!”
    吴凡递上礼物,说的客气。
    宇文化及难为道:“这怎么好意思……”
    见宇文化及不接,吴凡只好将礼物递给宇文成都,笑道:“伯父太见外啦!还是交给将军……成都兄吧!”
    宇文成都没推辞,笑道:“守正请坐。”
    吴凡还没坐下,又有人来了。
    是个青年人,瞧模样,应当与吴凡年岁差不多,身板儿相当的健硕,模样相当的凶恶。
    “成祥,过来过来!”,宇文化及招呼那青年人过来,指着吴凡,笑道:“此便是你大兄常说的冠军侯,还不快拜见?”
    宇文成祥,宇文成都的弟弟。
    宇文成祥双拳一抱,看起来挺严肃的:“成祥见过冠军侯!”
    “客气!太可气啦!”
    吴某人还礼。
    琢磨着,吴凡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数也不数,抓过宇文成祥的手拍过去。
    吴某人大气的说道:“来的匆忙,只给伯父准备礼物,忘记也给兄弟你弄些好东西啦!别嫌俗气,回头自己想吃点啥、想喝点啥。自己去弄!”
    宇文成祥有点儿发愣,眼睛一扫。他很确定手中的银票,少说三万两有余。
    不给宇文成祥或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吴凡笑道:“成都兄!我这可等半天啦!酒呢?肉呢?赶紧上啊!”
    吴凡已催促,宇文成都也不好再说啥。
    吩咐宇文成祥去搬酒,宇文成都亲自抄刀子卸下一条鹿腿,手艺熟练的将鹿肉带皮片成一大盘。
    吴凡笑道:“太麻烦啦!用手撕巴撕巴得了!咱自己人吃,又不是做给他人看。”
    宇文成都一愣,接着叹息口气,端起酒碗,狂饮一通。
    说起来。
    宇文成都乃至整个宇文家,南下来洛阳后。其实过得并不怎么好。
    从前的宇文家是北方鲜卑族中的霸主、土皇帝,现在呢?充其量是别人眼中的异族人、土包子。
    在朝受人排挤,在野受人嘲笑。
    许多美好的幻想被残酷的现实击的粉碎,碎成渣滓的那种。
    吴凡来的时候,打听过宇文家的事儿,知道不少。
    转转眼睛,吴某人明知故问道:“成都兄!这可不像你啊!”
    宇文成都擦擦嘴角的酒渍,闷不吭声儿。
    吴凡接着说道:“你我交情匪浅,难道有难处了。不想对我说说?”
    宇文成都依旧不吱声,他压根儿不是善于言辞的人。
    宇文化及倒是插言进来,郁郁道:“不瞒侯爷说,成都是忧心……忧心我们宇文家的未来啊!”
    “呵呵呵……”
    吴凡低沉的发笑。
    凝视宇文成都不解的眼睛。吴凡说道:“与其想着怎么去迎合别人,不妨想想怎么建立功勋,让别人迎合你!”
    短短一句话。吴凡不再多说什么。
    吴凡与宇文成都的关系,并非他嘴上自我标榜的那么好。什么自家兄弟、什么不是外人,客套话儿而已。所以他不能更深的去参与宇文家内部的事儿,点到为止即可。
    宇文成都愕然。
    宇文化及若有所思。
    两父子一时间都陷入沉寂。
    直到……
    “呜呜~~~呜呜~~~”
    高宠那神奇的进食声音,再次响起。
    宇文父子撇头一看。
    嗯。
    大家都挺尴尬的。
    “丢人的玩应儿啊!”,吴凡摇头嘘叹,笑道:“这算不算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哈哈哈……!”
    众人彼此对视,大笑起来。
    斟满碗中酒,宇文成都道:“不想那么多,来,守正!咱们干一个!”
    “好!”
    吴凡也不推辞,一碰碗,喝的干净。
    不提家里的事儿,更不能干喝酒不聊天。
    宇文成都挑起关于吴凡的话题,笑道:“前两天,守正在朝堂上,真是好生意气风发,那卫尉寺少卿王烁,可被你骂的不轻!对喽!他的俸禄,现在都归你啦!”
    吴凡得意一笑,道:“那厮就是个小人,亏着他没敢跟我赌命,不然的话,当天我就掐死他!”
    王烁出身太原王氏,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与吴凡对赌,自然不会耍赖皮,换句话说——吴某人现在是领双份工资的人!
    二人又聊了不少朝中趣事儿。
    宇文化及不留痕迹的拽拽宇文成都的衣摆,猛打眼色。
    宇文成都颇为难为情的开口道:“守正!我得求你个事儿。”
    吴凡点头,道:“成都兄请讲。”
    宇文成都咋舌道:“家弟年纪到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婆娘……”
    “唉!”
    吴凡一声长叹,打断宇文成都的话。
    吴某人苦涩笑道:“成都兄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且实话实说吧!我帮不上忙!”
    吴凡问道:“成都兄见过童大郎吧?”
    宇文成都点头。
    吴凡郁闷的说道:“童大郎的年纪与令弟相仿,我这个做叔父的,哪能不着急给找找?结果呢?他娘的!没人瞧得上咱啊!冠军侯如何?驸马爷如何?人家只当你是寒门出身、市井出身,配不上人家的金枝玉叶。高的咱自知攀不起,低的居然也瞧不上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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