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灏忽闻身后有什么刺耳的声音,心中惊奇,转过身看。
但见——
一员小将挂玄铁狻猊兽面铠。握凤嘴紫金刀,纵马扬刀!
“唰!”
张灏哪曾想过居然有人敢偷袭自己?侍卫的提醒已来不及。猝不及防之下,死不瞑目!
吴凡看着张灏滚落马下的两段尸首。冷哼道:“仗了人势的恶犬,也敢、也配跟一头猛虎叫嚣?”
宇文成都又惊又怒,喝道:“你……你怎么能杀他?”
吴凡大声道:“将军!你可是看到燕国人的嘴脸啦!怎么还如此执迷不悟?快快随我杀掉这些燕军士卒,莫要走漏消息!”
说话间,吴凡策马横刀,直奔张灏带来的侍卫行去,挥刀便砍。
“啊啊啊!!!”
眼望那血肉横飞,宇文成都长叹一声,跺跺脚。一挥手。
“杀!”
早已虎视眈眈的鲜卑人抽出刀枪,开始对燕军进行围剿。
【成啦!哈哈哈!此举与班超杀匈奴使,异曲同工之妙啊!】见鲜卑人在宇文成都的命令下开始捕杀燕军,吴凡心中顿时暗暗得意,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小半儿!
只待燕军被斩杀的一干二净,宇文成都虎着脸叫吴凡入帐,怒吼道:“我以诚待你。你何以害我?”
吴凡不慌不忙,嘴角上挂着讥讽的笑:“时至如今,将军难道还执迷不悟?燕人狼子野心,绝非善类。将军你到底是要上多少次当、吃多少次亏,才能醒悟?”,话锋一转。吴某人道:“事到如今,一如开弓没有回头箭。将军!下决定吧!你到底是要在燕军的威胁鞭策下作一条恶犬,还是与我大隋帝国合作。将来登坛拜将,成就万丈功业?”
“哎呀!”
宇文成都重重一拍桌榻,伸手点着吴凡,一句话都说不出,急的在大帐内转悠不停。
吴凡不吱声,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宇文成都的决断。
吴凡心中暗忖:【无论怎么选,我杀了那燕将后,你的路只有一条罢!呵呵呵!】,转念间,他不仅又想:【按照我原来对‘宇文成都’这个人的看法,那绝对是高傲冷漠的家伙,怎么面前这个‘宇文成都’如此畏头畏尾?啧啧!明白了明白了!原来的那个‘宇文成都’出身名门,自小便被寄予厚望,形象点儿说,是个‘高、富、帅’。而眼前这位,因为时空错乱,导致南北朝的消失,中原大地依旧是汉人做主,他们这些鲜卑人还没融入进来,且多年来一直承受燕国的打压,对燕国又怒又惧,难免畏首畏尾。嗯,其实就是个‘穷吊丝’……】总之。
以宇文成都还不成熟的小心眼儿,哪里玩儿的过吴凡?着实被狠狠地白了一道。
宇文成都是左思右想,最终,不得不承认吴凡说的对,当下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做?”
吴凡一抱拳,声音铿锵道:“趁燕军还不查,即刻整军,南下夺取泉州城,接应我大隋前将军南宫良玉入关!”
“好!”
宇文成都气闷的应下来。
……
河间郡。
饮马河。
凄凉夜色下,一行兵马踏着冰凉的河水向上游行去。
南宫良玉昨日感染风寒,已然病倒,被**个膀大腰圆的亲卫用简易的担架抬在肩头渡水。他看起来不是很好,以往那种丰神如玉的姿态,早早的不见,剩下的唯有苍白且泛着青色的脸,还有那起了白皮的惨白嘴唇儿不断的哆嗦着。
四品镇北将军焦佘是南宫良玉的副手,一个年纪稍大南宫良玉,同样颇具儒将风范的中年男子。他很是担忧的凑到南宫良玉身边,声音低沉的禀报道:“如将军设想,饮马河地段无燕军设防,我部兵马已经进入燕国境内。将军……将军?”
南宫良玉伸出手,焦佘不明其意,连忙伸过手握住……一片冰凉。
南宫良玉微微睁开眼睛,慢吞吞的说道:“绕方城,走安定,兵围安次……”,稍加停顿,南宫良玉咬牙蹦出两个字儿:“屠城!”
焦佘大惊失色,连忙道:“将军!此举会使我军失去民心,万万不可啊!再者说,那燕国安次城是易京防卫线之一,少说驻军五千……”
南宫良玉用力握着焦佘的手,眼睛睁开的大一点儿,说道:“兵法云:取胜之道,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正因为罗艺现在统帅大军与大将军对峙,他的后方才会出现空虚!此距安次城不过三十里,料想天明时分便能到。届时正是安次城守卫最薄弱时,我不是叫你准备五百套燕军的兵甲吗?就是干这个的……咳咳……诈开城门,守备四方,屠城,不留一个活口,免得走漏消息!而后全军换上燕军衣甲,休息一日……直奔易京!”,他补充道:“放心吧,安次城为北燕小城,从前做过冶炼兵甲的地儿,那里没有多少平民,就那么五千燕军罢,杀光他们而已,这你总下的去手吧?咳咳咳咳……”
焦佘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住捏了一下,一股油然而生的敬佩自心底发出。
【这是何等大胆的计划?这是何等的胆魄?易京城!那可是易京城啊!燕国的国都!只要攻下燕京城,基本上就可以宣告燕国灭亡啦!】纵然合作多年,焦佘在此时此刻,依旧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南宫良玉!
南宫良玉断断续续的说完话后,便急促的喘息,躺在担架上,极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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