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早晨。又是一个好天气。
靠山王杨云飞手持水火囚龙棒,与吴凡拼杀在一处。
呛啷啷的兵器交击声不断,早知晓靠山王与吴凡每日练武,前来凑热闹的人呼喝连连。
就在这时——
“报!!!”
一骑飞来。
吴凡与老王爷罢手。扭头看过去。
但见一个背后插着八柄小旗,示意“八百里加急”的信使,翻身下马。踉跄拜礼。
老王爷眉宇一簇,似乎已经预料什么事情。下了马,道:“谁人来信?”
信使双手捧信。道:“北燕兵马大元帅信笺以及北燕国书!”
老王爷接过信使呈递来的信笺,凝看许久。
收了信笺,老王爷不动声色,扭头道:“来人,带他下去好好休息休息!”,顿了下,老王爷大声道:“击鼓,升帐!”
作为老王爷的亲兵,吴凡连忙拴马入槽,长刀入架,跟随在老王爷的身后。
没过两刻钟,巨大的帅账中,各路将校齐聚一堂,堪称人满为患。
老王爷虎踞帅椅,沉吟许久,严肃且大声的说道:“百年前,帝国动乱,萧氏、李氏二贼趁乱割据,相继立梁国、燕国。孝皇帝深以为耻,立下国训,铭记此事。帝国历代君王、历代将相,均为天下一统而奋战不休。三四代人过去,直至我们这一代,终于是看到希望。”
老王爷声音低沉,抿着唇角儿道:“四月前,我与骠骑大将军合力灭梁,收复国土,南方自此改扬、荆、交、蜀四州。然,南梁新灭,余孽尚存,动乱不堪,骠骑大将军不得已统帅兵马坐镇。承蒙陛下厚爱,信任我这把老骨头,调遣精兵良将予我,要我完成天下一统的大业。我心荣焉。”
“兵马,有了,除却你们率领的十万兵马,尚有冀州、青州两部共计八万人马的雄兵陈列在河间、中山等地、卫骑大将军统领的十万兵马驻守邺城等地。”,老王爷继续道:“粮草,有了。荥阳粮仓虽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净,但帝国从南方调集来的四百万担粮草,还有秋收在即,源源不断会被收割上的粮草,足够我们征战所用。”
老王爷豁然站起身,大声道:“现在!建功立业的时候已到!”
满账将校顿时精神抖擞,热血沸腾:“必胜!必胜!必胜!”
老王爷双眸一瞪,喝道:“奋武将军伍昭,奋威将军焦明远何在?”
伍昭与另外一个将领连忙走出,抱拳应声:“末将在!”
杨云飞从桌上取出一支令箭,道:“伍昭!我命你为正印先锋!焦明远!我命你为副印先锋!你二人率本部兵马合于一处,率先开拔,遇山开山、遇水搭桥!”
“喏!”
伍昭与焦明远领命。
伍昭心中其实是不解的,他自认有能力,可,他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军伍经验啊!怎么能做先锋?老王爷当然知晓伍昭不仅在从军上没有任何的阅历,连带着手下的兵马都是新凑出来的。正因为如此,老王爷才给伍昭配备个经验十足的副印先锋焦明远。希望伍昭能快速成长……伍昭,当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主儿。如此简单的事情,他都想的不通呐!
老王爷没空给伍昭解释。继续命令道:“讨逆将军钱宇何在?”
“末将在!”
“命你为前军,速速整顿军伍,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出发!”
“喏!”
“破虏将军胡卓何在?”
“末将在!”
“命你为后军,负责押运粮草辎重,不得有半点闪失!”
“喏!”
“……”
一连串儿的命令下去,帅账中的各路将校逐渐全部领命退去,只剩下老王爷与手下的亲兵。
坐在虎皮帅椅上,老王爷从胸甲里掏出那两封信件。苦恼的揉着眉心。
吴凡目睹老王爷那种挥斥方遒的感觉,心中热血澎湃,眼里异彩涟涟。待心情平静下来后,他注意到老王爷的面色,眼睛一转,壮着胆子问道:“大将军!可有事要小子效劳?”
“嗯?”
老王爷抬头,看到抱拳拱手,满面坚定颜色的吴凡。
愣了一会儿,老王爷眼睛忽然闪起光亮颜色。挥退全部侍卫后,认真的看着吴凡,说道:“守正!我能请你帮我办件事情吗?”
老王爷用的是“请”,不是命令。
吴凡躬身一礼。笑着说道:“受大将军恩惠颇多,小子无以为报!大将军有何吩咐,尽可直言!”
老王爷深吸口气。站起身,在帅帐里来回踱步。边走边怅然道:“作为儿子,我不是合格的!没能看到母亲临走时的放心笑脸。只看到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气闷。作为丈夫,我同样不是合格的!连年征战,喜好军伍,鲜有在家,让一众妻妾担惊受怕。作为父亲……我更不是合格的,因为我的女儿,此时此刻,就在那北燕的易京冷宫,遥望着南方,以泪洗面!”
“守正!我现在不是大将军,不是王爷!我只是个期待女儿能够回来的父亲!”,老王爷转过身,看着吴凡说道:“我想……接她回家!你能帮我吗?”
吴凡没有犹豫,对于他而言,这是机会,哪怕那机会中伴随着巨大的危险:“敢问大将军,我该怎么帮?”
老王爷神情欣慰,点点头,问道:“你可知十五年前的曦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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