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阔海还是摇头,一脸心悸的说道:“不成!某……某看见官兵……这么多官兵,心虚。”
不知过去多久,或许是辕门外的士卒发现这边俩人,禀报给了靠山王,老王爷杨云飞倒是先一步出来。
老王爷一身戎装,威武非凡,策马过来,居高临下的那么一扫雄阔海,眸子闪亮,哈哈笑着问道:“怀彰,可是你的那位义兄?”
伍昭都觉得丢人,站起身,抱拳施礼,道:“正是!”
说着话,伍昭抬头在雄阔海身后踢两下,着急的说道:“还看什么?当面的可是靠山王,车骑大将军!赶紧行礼啊!”
“某……某……”
雄阔海呆愣愣的看着杨云飞,抱拳施礼,一时间却不知晓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
杨云飞素爱人才,当下里摆摆手,道:“我知晓你厮混在江湖,不懂官面儿上的这一套!无妨!嗯……”,稍加沉吟,老王爷却是一抱拳,语出惊人:“合吾!倒埝东莱,犀角灵万字头,线上,递个门坎儿?(大家都是江湖同道,我是东边的东莱郡人,姓杨,你呢?报个号儿?)”
听着如此熟悉的江湖切口,雄阔海倒是不紧张,双拳一抱,瓮声瓮气道:“合吾!密埝太行,鸟父万字头,海条子还是个攒儿亮?(我是太行人士,姓雄,王爷还懂得江湖事理?)”
“哈哈哈!”
杨云飞大笑几声,长舒口气,道:“年轻的时候胡闹,曾经在徐州地界立过山头儿!”
老王爷与雄阔海说的话云山雾罩,伍昭都听的傻眼,那都什么是什么啊!怎么就扯到老王爷曾经干过绿林响马的事儿啦?
跳下马来,杨云飞看着雄阔海那巨灵开山似的身板儿,啧啧称奇,道:“我听怀彰……哦!就是伍昭说,你与他打过一场,还能占据上风?当真?”
眼见杨云飞质疑自己的武艺,雄阔海不满的哼哼道:“某家要是有匹好马,定能得胜!也不至于吃那么多亏!”
此言倒是当真,因此伍昭没能出言反驳。
杨云飞见猎心喜,眼看着雄阔海手中拿着紫铜棍,伸手将自己的水火囚龙棒从马鞍上摘下,道:“跟我试试手!我称称你的斤两,你若真如伍昭所言……”,老王爷指着自己的坐骑,道:“看到了吗?踏雪乌骓,你的!”
踏雪乌骓的雄峻,比之伍昭的那匹照夜玉狮子丝毫不逊色,雄阔海的眼睛搭上去,便拿不下来,顿时变得跃跃欲试。
伍昭连忙嘱托道:“兄长收些力气,切莫伤了王爷!”
作为帝国三神将之首,杨云飞真正强的地方在于他的名望,其次为身份,再次是他的韬略,最后才是他的武艺。饶是如此,杨云飞的武艺也是帝国首屈一指的强悍,这还要说他如今年过五十,巅峰不再的情况。
杨云飞斜睨一眼伍昭,笑道:“你小子不要乱说话!我知你与我比试收了不少力气,总不肯使出全力。但我要告诉你,我,同样没有用尽全力!”
伍云召连忙解释道:“王爷误会,我的意思是……我这兄长与我家那族兄是一个路数,可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师兄弟,都是力大无穷的主儿。我之前与他交手,未尝不是占了与族兄比试积累下的经验的便宜……我是怕您……有个闪失,您是知晓我家族兄的不是?”
“哦?”
杨云飞惊讶不已。
伍昭补充道:“我这兄长,只怕比自家族兄的力气还要大上一些,武艺同样更精湛些。”
杨云飞笑着摇摇头,兴趣索然道:“唉!本来我还想比划比划,算啦算啦!一听就是打不过呀!”,走到踏雪乌骓前,老王爷笑着抚摸其脸颊,道:“可怜我的马儿啊!我才骑乘三个月不到……罢罢罢!宝马赠英雄嘛!”
说着话,杨云飞便牵马走近雄阔海,将缰绳放在雄阔海手里,道:“好好待它!”
雄阔海眨巴眨巴眼睛,还不敢相信:“这……某的啦?”
“你还想怎地?”,杨云飞笑着拍了拍雄阔海的肩膀,道:“上去试试!你得让它承认你!”
雄阔海是个粗鲁人,连个谢字都没说,直接翻身上马。踏雪乌骓自然不肯如此简单的承认雄阔海,立刻狂奔起来,撒欢儿尥蹶子的要把雄阔海甩下去……
眼看着雄阔海稳如磬石的模样,杨云飞抚须大笑不已,扭头感叹不已道:“沧海遗珠啊!山野之间竟有如此猛士?”
伍昭替雄阔海拜谢道:“谢大将军赏赐!我那兄长……不懂礼数,实在……”
杨云飞心胸惊人,笑道:“谢什么谢!有此等猛士投军,何愁北燕不灭?”
对待人才,杨云飞向来纵容、宽仁,时常以宝马、神兵、良铠相赠,便是伍昭的照夜玉狮子马,那都是杨云飞之前得到,一天没骑就送给伍昭的。还有他的那些义子,全都是他爱惜人才的具体表现……倒是得亏老王爷的身份,若不是靠山王的名头,只怕早就因如此做派,惹上拥兵自重、结党营私的大事儿啦。
踏雪乌骓到底是斗不过雄阔海,垂头丧气的臣服,被雄阔海牵回来。
伍昭连忙使眼色。
雄阔海恍然,抱拳施礼,道:“谢王爷赏赐!”
“不用言谢!”,杨云飞笑道:“天色不早,跟我进去吃个便饭!”
雄阔海是高兴了,之前对兵马大营的忌惮烟消云散,牵马乐颠颠儿的就跟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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