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州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到了。
一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侧目天王寨的辕门处,更有无数的人蜂拥过去。
便是天王寨的主家“紫面天王”雄阔海,此时也管不得童伟,匆匆的奔了过去,显得分外热情。
此情此景下,吴凡免不了啧啧称奇道:“倒不愧是绿林道上的总瓢把子,人心所向,厉害啊!”
翟让笑了笑,在一旁说道:“自然,单二爷在江湖上的声誉是有口皆碑的,绝对是义薄云天!”,拍了拍脑袋,翟让急匆匆的便要奔过去,还留下一句话:“兄弟你自己呆一会儿,我去去便来,千万莫要再惹事儿啦!”
吴凡含笑顿首,没上去凑热闹。他很明白,就算去了,人家也不认识你,只会落得尴尬。
扭头过来,吴凡见胡车儿愣头愣脑的跟着自己,随口便问道:“兄弟你最近过得咋样?”
胡车儿大概还是觉得自己适才反应太慢,没能第一时间出手救吴凡,心存愧疚,全都表露在脸上,勉强的笑着回答:“还成,有酒有肉……恩公,您呢?”
吴凡龇牙咧嘴的笑着,叹息道:“身在官场,勾心斗角,尽做一些下三滥的事儿呗!”
也就是胡车儿这种痴傻的,还咧着嘴笑。要是精细点儿的人,完全可以从吴凡遥望天王寨辕门前呼后拥的艳羡眼神中看出,从他话语的酸溜溜听出,这货——就特么的是嫉妒人家啦!
吴凡的确是有些嫉妒单雄信那种出则前呼后拥、入则高朋满座的架势。他同时知道,那是人家十几年来拼搏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应该得到的礼遇。他如果也想如此,那首先……得先辞了官,做了匪。他舍得么?当然舍不得,所以,他只能看着眼红眼红,过后权当个屁放掉算。
吴凡想到的并不仅仅是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他同时反省了一下自身的孤寡。因为那个破系统,他是要被养成的“奸雄”,现在他是奸有了、贱也有了,唯独缺乏的就是雄。他有些想明白,不是他不想雄,而是处在的位置、时间等等等等,都不允许!时势造英雄,英雄出时势……还要漫长的等待啊!
漫无边际的想了很久,吴凡回过头来,看着胡车儿,笑道:“你见过曹孟德,觉得他人怎么样?”
胡车儿挠着脑袋,沉默了许久,摇头道:“我不知道,硬要说点儿什么,他……很有能力!”
“好答案!没错!就是能力!”,吴凡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的蓝天白云,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得有能力!”
伸手拍了拍胡车儿的宽厚肩膀,吴凡笑道:“兄弟,谢啦!”
胡车儿摸不着头脑的愣在原地好久,眼看着吴凡就那么离了开。
天王寨的辕门前,七州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一路抱拳拱手致礼、频频点头见礼,终于算是进了寨门。
吴凡在远处看清了单雄信的长相,身高八尺三四,膀阔腰圆,面容刚毅,头发微微泛红,想来也是“赤发灵官”的绰号中“赤发”的来源。颌下蓄着三寸短须,身着考究的汗衫,举手投足间,尽是一派英武气,是个豪杰模样,令人仰慕的紧。
雄阔海跟在单雄信身后半步,他是主家,却不怨单雄信喧宾夺主,反而很服气,眉开眼笑道:“二哥!你来的正好,某今儿正要收个徒儿,你给作为见证,可好?”
单雄信的声音带着沙哑,磁性动听,闻言笑道:“自无不可!这七州绿林道上,哪个不晓得你紫面天王的厉害?谁人又是你的敌手?可谓七州绿林第一好汉!一身本领,便是帝国三神将须臾之间也拿不下你!只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良材美玉,让你这个别人磕头磕得头破血流都不愿传授一招半式的人,心甘情愿的收为徒弟,传授衣钵!哈哈哈!”
雄阔海爽朗的大笑着,嘭嘭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膛,道:“那孩子与某角力,能逼退某半步!据他自己说,过了今年方才十五!哈哈!只待某传授密法,好生打磨十个春秋,用不了到某这个年纪,身上的气力,就能举世无双啦!什么他娘的帝国三神将,一棒子下去,照样撂倒!”
三年前雄阔海在太行山的山寨,就是被帝国三神将之一所破,更把他打的不得不落荒而逃,这是江湖上人都知晓的事情。那在雄阔海心里始终是个疙瘩,偏偏他已经三十年纪,人到中年,武艺早已定型,到达巅峰,再无可能增长,想要找回面子很难……从此事侧面去看,更多的人则是以为,雄阔海之武力,堪称勇冠绝伦。毕竟那是在帝国三神将手下活下来的,不是阿猫阿狗!
老远儿的,翟让就看到吴凡那张带有催促表情的脸,心中不免暗暗叹息,嘴上则是说道:“单二哥、天王!小弟有事要说!能否移步?”
单雄信瞧了眼雄阔海,示意雄阔海才是这里的东道主,由他来决定。
雄阔海粗莽之人,哪里晓得此中关节?略带埋怨道:“翟兄,有什么事儿当面说呗!都是兄弟,还避讳个啥?”
翟让被说的无语凝噎。
单雄信是个有眼力的,知晓翟让难堪,瞄了雄阔海一眼,笑道:“翟兄有请,岂敢不从命!请了!”,他不忘其他人在,抱拳拱手,大声道:“小弟此来甚急,身上都是风尘气,待小弟换身衣裳,再来与诸位兄弟相聚,把酒言欢!还望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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