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乖乖地跟着春竹去睡觉了。
柳氏随意似的对儿子道:“既然你明天放假,早上多睡儿一会儿也没关系,我让翠娘给你们温着饭,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
说完柳氏先进屋了。
赵宴平看向阿娇,阿娇红着脸往前院走。
赵宴平跟了上来。
其实夏日天长,这会儿夜色只是初降而已,很多老爷子老太太还都在街上纳凉闲聊。
赵宴平走在阿娇后面,却早早地将门关上了。
阿娇也没有费事去点灯,她站在桌子前倒茶,赵宴平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先闻闻她脖子上的香,再一点点地亲了起来。
晌午的时候两人更像打一场快仗,囫囵吞枣勉强尝了点味道,如今有漫漫长夜可以挥霍,便不必那么急了,也不用畏畏缩缩。
赵宴平将阿娇抱到了炕上。
刚来京城时,赵宴平很睡不惯京城的炕,嫌炕太硬,嫌下炕没有下床方便。娶了阿娇后,赵宴平终于品出了炕的好,敦敦实实的一大块儿,任他如何用劲儿,都撼动不了这炕分毫,也不用担心发出什么床架摇晃的声音。更妙的是,床太矮了,炕的高度刚刚好,很适合晌午那样。
窗外的天越来越黑,街上的老太太老大爷聊够了,都回家休息了。
打更的人沿着大街小巷走动,提醒熟睡的人注意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等打更的更夫走远了,赵宴平终于从阿娇身上翻了下来。
两人并肩躺着,比着似的喘,阿娇的更急,赵宴平的更悠长。
赵宴平先恢复过来,他侧个身,将阿娇捞到怀里,大手无意识地摩挲她细滑的手臂,都完事这么久了,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那点小肌肉的轻微颤抖,不禁又想起她刚刚带着哭腔的哀求,求他快点放过她。
“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娇气。”赵宴平捏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道。
她十六七岁的时候是这样,今年都二十一了,还跟未经过多少事的小姑娘似的,惹人怜惜。
阿娇往他怀里缩了缩,羞于聊这个。
“你真要教昭哥儿学破案吗,长大了也想他去大理寺?”阿娇故意转移话题道。
孟昭才三岁,赵宴平没想那么多,一边把玩阿娇的长发,一边低声解释道:“我教他的是察言观色、观察入微,无论以后他想做什么,科举或经商,学会这两样,都会有所受益。等他十三四岁了,确定想进大理寺了,我再专门传授他如何断案。”
阿娇乖乖地倚靠着他。
这人对收养的孟昭都这么好,教养地这么用心,连孟昭长大后怎么教都想到了,若是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又该会多么疼爱?
阿娇好想生一个,她对孟昭的感情不会变,但她想要一个融合了她与赵宴平骨血的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没关系,只要能生就行。
想到就要做,阿娇抱住赵宴平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赵宴平一怔,旋即反客为主,将他热情的小妻子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翌日,夫妻俩果然都起晚了。
第125章
在家休整了一日, 赵宴平继续去大理寺当差了。
平时该做什么,今日照常做什么,并没有因为同僚们的夸赞贺喜之词而盼着什么论功行赏。
赵宴平当然想升官, 官职高了俸禄才高, 才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但办案是他的职责所在, 抓到凶手是为死者平冤,赵宴平从未将任何一起案子看成升官发财的工具。他只希望,在三年一次的政绩考核中,朝廷能看到他的能力, 看到他坚持查清案件的决心, 若他值得晋升,朝廷再给他晋升。
今年年底会有一次政绩考核, 现在还没到年中, 所以哪怕自己破了一次大案,赵宴平也没想那些。
淳庆帝、卢太公也没有再在早朝上多提此案, 高公公虽然知道内情, 老狐狸如他, 也不会多嘴什么。
过了几日, 百姓们渐渐不再议论荆州案了, 对赵宴平的夸赞也渐渐淡了下去。
翠娘很是失望。
官员如何升迁她不是很懂, 只是觉得官爷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怎么都该有点奖赏才对, 结果她盼了多日,什么也没盼到。
翠娘忍不住去找夫人抱不平。
阿娇笑她:“升官哪有那么简单, 大理寺专管审核大案重案,如果有个官员破了案马上就给他升官, 那么多官员都在破案,天天都升官,大理寺哪有那么多官职?”
翠娘嘟嘴:“官爷的案子不一样,一点奖赏都没有,岂不是白干了?”
阿娇严肃道:“怎么会是白干,官爷抓到了凶手,替那些冤死的人讨回了公道,也让荆州百姓可以放心生活了,这都是官爷破案的意义。再有,官爷既然当官,拿朝廷的俸禄,这些就是他该做的,他能破案,说明他对得起这份俸禄,俸禄就是朝廷给每个官员的奖赏。如果一个官员每次立了功劳就盼望朝廷再给一些奖赏,岂不成了贪心不足?你想让官爷变成贪官吗?”
翠娘连忙摇头,贪官都是大坏蛋,她才不要官爷变成那种人。
阿娇提醒她道:“可如果官爷像你那样想,立一次功劳就盼一次奖赏,得到了高兴,得不到就委屈不平,迟早都会变成贪官,天底下的贪官也差不多都是这么变出来的,所贪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贪财贪色贪权,总会有各种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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