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阿橘还在想着去祭拜爹娘的事情,她躺在床上抱紧祝问荆,慢吞吞的说道:“我今日没心情。”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祝问荆惩罚似的捏她的鼻子,“好好睡觉,别想这么多。”
阿橘摇摇头,她不太困,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挥开,她忽然提起了徐清婉,“他们成亲也在下个月,咱们要送点什么?”
还没等祝问荆回答,阿橘猛的一拍脑袋,“坏了!我忘了送徐姐姐礼物!”
祝问荆疑惑的看着她。
“那日去街上,徐姐姐送了我一盒胭脂,”阿橘叹口气,“我原想着临走前回赠她一份礼物,可是我忘记了。”
他还以为怎么了呢,祝问荆揉揉她的肩膀,“这是小事,这次送礼送一份更好的。”
祝问荆想了想,没想出来能送什么,只好征求阿橘的意见。
“我也不知道,”阿橘摇摇头,“我本想着亲手绣幅百年好合图,但是咱们回来的太晚,时间来不及了。”
阿橘叹口气,“还是买些什么吧……对了,咱们家现在还有多少银子来着?”
祝问荆无奈的叹口气,“原本还有银子,只是买了屏风,什么都不剩了。”
“那你怎么非要买呢,”阿橘嘟囔着,她怎么知道祝问荆那时候是在套她的话,“能不能再退回去?”
阿橘有些心疼,屏风这么贵,她得绣多少绢花啊。
祝问荆见她当了真,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也不忍再逗她,“家里还有十两银子,够你过几年的。”
“怎么还有这么多啊?”阿橘觉得有些神奇,“这房子真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祝问荆摇摇头,帮她掖好被子,“盖房子绰绰有余了,屏风也不值几个钱。”
阿橘这才松了口气,“咱们可不能乱花了……待在灵溪村就很好。”
祝问荆点头,也没和她争辩什么。
说着说着阿橘就有些困,她揉揉眼睛,“睡了一晌午了,我怎么还想睡。”
“你太累了,”祝问荆帮她舒缓筋骨,“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醒来,阿橘才觉得自己真的活了过来,不过外面冷风刺骨的,她没敢出去。
但是待在屋里给妙妙绣了会儿衣裳,她心里又实在想看看自己的菜园子和小鸡们。
所以晌午吃完饭,阿橘趁着自己身上还有些暖意,蹲在菜园子里研究了起来。
还没等她细看,王婶抱了妙妙过来,阿橘站起身,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婶子,妙妙昨晚没闹人吧?”
“没有没有,不过我可是花了好一番的工夫才让她记住我,”王婶怜爱的指指妙妙的额头,“忘性真大!”
妙妙吃着饴糖,口水顺着下巴滴下来,阿橘还没来得及帮她擦,一阵冷风吹来,刮得人脸上像长了小刺,她连忙带着王婶进了屋。
“阿智要娶妻了,你可知道?”王婶坐下之后,马上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橘点点头,昨日容兰已经和她说了,不过她也没有多在意,很快就拿了巾子给妙妙擦脸。
王婶又道:“不过我看那个闺女可不是什么好闺女,走路的时候腰一扭一扭的,还那样看人,眼睛都勾着人,”王婶斜着眼睛学了下,“肯定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姑娘!”
越说越离谱了,阿橘连忙劝道:“小姑娘嘛,长得好看自然有些傲气,婶子可别这么说了!”
“我看人多准,”王婶没应,“等你看见她就知道了!”
阿橘并不是多想看见这位水仙姑娘,但是住在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送王婶回家的时候,她就见到了真人。
皮肤挺白,樱桃小嘴桃花眼,确实像会勾人一样,阿橘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水仙并不知道阿橘是谁,只当她是村里的小媳妇,轻哼一声扭着腰只走了,看也没看阿橘一眼。
“大冬天的,也不知道穿多点!”王婶打量着水仙的露在外面的一片雪白的颈子,下意识的拢紧衣裳回家去了。
阿橘原想着王婶对水仙的敌意也太深了点儿,她也明白王婶话里的意思,猜测水仙是勾栏院里出来的。只是她没去过什么勾栏院,不知道里面的女人什么样。
不过水仙确实是个好看的姑娘,晚上阿橘和祝问荆说了,祝问荆玩味一笑:“你看戏就行。”
阿橘有点好奇了,怎么祝问荆也是这样一副表情,但是他却也只是笑笑,转而说起了他的打算。
“这段日子都不能去山上,”祝问荆慢慢开口,“但我想着,如今还有春笋,倒是可以去附近看看。”
阿橘静静听完他说的话,还有些担忧,“才下过雪,你就去山上,万一……”
祝问荆止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你放心,只是去山脚,那里有片竹林,若是你想去,也可以一同去。”
阿橘想了片刻才缓缓点头,春笋好吃,但是没几个人愿意冒着严寒去寻,是以在冬末的时候很是难买到,这倒是个赚钱的好方法。
所以次日阿橘就跟着祝问荆去了。
祝问荆背着一个竹筐,牵着阿橘,他们俩走的慢慢的,踩在雪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磨人的咯吱咯吱声,这悠闲的模样,似乎不是去赚钱,而是去春游。
“冷不冷?”祝问荆捏捏阿橘有了些暖意的小手,又看向阿橘被风吹的有些红的脸,“不如你回家去吧,给妙妙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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