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祝问荆不想把妙妙送回去,能狠心把妙妙丢下的人家,能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丢妙妙的事兜不住了,迫于旁人的威严才来寻的吧。
祝问荆冷笑。
不过怎么回答阿橘的问题是个难题,他斟酌着开口:“阿橘,我并没有什么前妻。”
???
阿橘愣住了,什么意思?
“妙妙是我在善安堂捡的,”祝问荆很快想好了措辞,“有个妇人生了孩子,但是因为是女孩,就想丢掉,我刚好看见,就把妙妙带了过来。”
“不然她一个女孩儿,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祝问荆敛了眼里的情绪,他不想对阿橘说谎,但是这件事,他不得不说谎。
阿橘很容易的就相信了祝问荆的话,她一阵唏嘘,很快又打了他一下,“那村里都说你有妻子,你怎么从来没反驳过!”
“没有必要,阿橘,”祝问荆没在意,“我一个人也活的自在。”
“那你的意思是娶了我之后,我拖累你了吗?”阿橘有些气闷,虽然知道并不是这样,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一个人活的自在,加上你就是锦上添花。”祝问荆抱住她,“快睡觉,明日要早起。”
阿橘这才笑起来,哼了一声,“算你说的有理。”
祝问荆笑着点头,“快睡吧。”
阿橘乖乖的闭上眼睛。
次日一早,阿橘和祝问荆一块起床,他做饭她拉风箱,飞快的吃了饭,看天色还早,她还喂了小鸡。
祝问荆没再让她耽搁,送她出了门。
“那我走啦,”阿橘朝他摆摆手,“你照顾好妙妙!”
祝问荆把妙妙的手举起来,笑着朝她挥挥手。
王婶早就等着她了,见他们小夫妻恩恩爱爱的,她心里也舒坦。
不过瞅了一眼阿橘的肚子,王婶开口问道:“阿橘,什么时候有动静啊,你们成亲也快两个月了。”
阿橘哭笑不得,却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婶子急什么,才两个月而已,哪有这么快。”
“当然要急了!”王婶看左右无人,但是还是谨慎的凑近她,“问荆都二十二了,才得了妙妙这一个女儿,你得抓紧点,不然过两年要孩子,他都老了!”
过两年不也还没到二十五吗?老吗?阿橘默默想了一会儿,还是应了一声。只是孩子一事急也急不来,顺其自然就好。
很快就到了秋秋家,阿橘找到了容兰,和她一起帮秋秋化了妆挽了发髻。
好一通忙活,终于吹吹打打来到了南风村。
踏入南风村,阿橘还有些感慨,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没想到这里和记忆里还是一模一样,周围全是树,还有几块大石头,石井也还在这里,只是似乎已经废弃了,长满了青苔。
阿橘边跟着迎亲的队伍走,边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四周。
容兰怕她忘记,和她一一指了哪户人家里都有谁。万一有谁认出了阿橘,阿橘叫不出名字岂不是很尴尬。
终于把秋秋送入了新郎家中,来送亲的一行人都是座上宾,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吃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要结束了。
容兰马上拉着她去找阿橘小时候的家,就在村子南边,靠近村中央。到了地方,容兰知道她现在想一个人待着,就在外面等她。
阿橘循着模模糊糊的记忆推开落满了灰尘的大门,进了院子,一片颓败。
院子里结满了蜘蛛网,墙上也长了不少爬山虎,阿橘后知后觉的被灰尘呛到了,逼出了几滴泪。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想哭,还是被灰尘迷了眼睛。
她捻捻手心里的灰尘,慢慢走了进去,她家在南风村也算是富裕的,虽然院子不大,但是屋子是青砖瓦房,她也有一个房间。
阿橘走了过去,那间屋子太破旧,砖头也不知道被谁搬走了几块,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墙边长满了杂草和青苔,阿橘站在离屋子三步远的地方,没敢进去,隔着黑乎乎的窗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到处都是蜘蛛网。
家里以前是什么模样呢?
阿橘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她记得爹爹在这里给她讲过故事,娘亲帮她梳过头发。只是现在,什么都不剩了,连一桌一椅都没有,更显荒凉。
阿橘低下头,没有再看,转身走了出去。
容兰见她这么快出来,还有些诧异,“这么快就看完了?”
阿橘轻轻点头,“刘婆婆家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她最近都疯疯癫癫的,”容兰有些犹豫,“而且她迷上了算命,一言不合就打人,万一伤了你可怎么办?”
“没事儿,”阿橘没在意,“咱们走吧。”
容兰见她不怕,就带她去了,边走边跟她说刘婆婆家里有什么人。
走到地方,阿橘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又沙哑的声音:“谁啊?”
阿橘和容兰对视一眼,“刘婆婆,是我,阿橘。”
“阿橘?”里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快进来!”
阿橘没犹豫,抬脚踏了进去。
“阿橘?你是阿橘?”还没等阿橘叫人,刘婆婆就一把把她拉了过去,细细的看她的脸,“不错,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身后的容兰皱眉看着,有点担心刘婆婆会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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