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初羞得眼都不敢睁,她退也退不开,只能被迫着承受他所有的情绪,心里又不甘自己这样被动,她反守为攻,试探着咬了咬他的嘴唇,但到底还是怂得很,动作很轻,像是小猫的舔舐。
男人低哼一声。
他终于放过她,整个身子都落下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声音有些哑:“初初不要再撩我了。”
他恶人先告状,略显急促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了她的耳朵上,陈稚初缩了一下脖子,她用手推了推他,软着嗓子说:“小山还在里面睡觉。”
晏里皱眉:“碍事。”
语气有些任性,陈稚初不由得笑了笑:“阿晏今年几岁啦?”
晏里听出她在取笑自己,撑着身子起来一些,陈稚初还未完全从刚刚那个吻里缓过来,脸上的红色已经消退些许,但眼里仍晕着层层水雾,嘴唇也有些肿,像是破了皮,整个人透着一股别样的艳丽。
晏里伸手在她的嘴唇上摩挲了两下,语气沉沉:“你猜。”
陈稚初说:“幼稚。”
晏里:“只对你幼稚。”
这样腻人又无聊的话,晏里以前绝对不会说,但此时身在局中,却觉得连这样的话也都变得可爱起来。
喜欢一个人,本就想把全世界好听的话都加诸在她身上,于是无聊变得不无聊,幼稚都变成了可爱。
陈稚初反手搂住他的腰,就问:“到底是谁把我们家阿晏训练得这么会讲情话的呀?”
她明知没有这个人人,却偏要这么去刺他一下,她忽然想起以前江意映和江洛谈恋爱的时候,她总说江意映太作了,江意映说那是因为你不懂。
晏里知道她不是认真在问,于是就望着她笑起来:“以前没看出来,姐姐这么爱吃醋。”
陈稚初说:“那还是比不上你。”
晏里挑了挑眉:“哦,害你跟虞飞舟没拥抱成,真是抱歉了。”
陈稚初似真似假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
她才说完,却发现晏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她的腰窝上,她最怕痒,也深知晏里很清楚她的“痒穴”在哪里,她脸色一变,连忙屈辱地求饶道:“我错了……”
“阿晏。”
“晏里老师。”
“晏里哥哥。”
“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怕痒。”
“你如果挠我,我会生气的。”
“虞飞舟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她的语气越来越软,越来越软,见晏里始终不为所动,她闭了闭眼,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突然勾住晏里的腰,将自己的上半身往上送了一些,随即扒开他的衣领,然后直接咬住了晏里的锁骨。
男人很瘦,每一根骨骼都格外突出,女孩的力气小小的,与其说咬,更像是不得章法地啃。
其实刚刚咬上去,她就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她羞得整个耳朵都红透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但嘴上还在说:“晏里哥哥放过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头顶的人突然整个的从她身上撤开了,晏里似乎是骂了一句脏话,他的嗓子更哑了。
他低低地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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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稚初和晏小山一起睡在晏里房间,晏里则是跟顾小北挤去了,还得到了顾小北的真诚询问:“哥,你俩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还在搞分居啊?”
晏里睨他一眼:“滚。”
害得顾小北一整晚都梦到晏里在找他的茬。
夜里下了一场大雪,陈稚初一早醒来就听见工作人员正在楼下扫雪,这里没有专门的环卫工人,都是由每户人家自己行动。
晏小山睡得整张脸都红扑扑,陈稚初穿上衣服打开门,就见一个长得瘦高的留着长发的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正靠在走廊的另一边抽烟。
雪后的清晨冷得不像话,她伸着手呵气,这边的房间都没有单独的卫生间,但两边的走廊尽头都安有盥洗池和水龙头。
她回身去拿洗漱用品,旁边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晏里还穿着一件毛绒绒的长睡衣,不大听话的头发在头顶翘起了几撮。
陈稚初强迫症,伸手给他压了压,不料男人突然低下头,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他睡眼惺忪,像是在梦游,陈稚初脸一热,听见身后那个瘦高男人突然“哟”了一声。
“剧组禁止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晏里:剧组禁止连恋爱,我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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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梦之三七
他们正在拍的这个戏叫《春逝》, 故事发生在祖国偏北的一个小城,晏里扮演的主人公顾沉是一个正在念高中的男生,而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则是顾沉异父异母的姐姐。
这个剧本之前晏里在家里看的时候, 陈稚初也扫过几眼,当时只觉格外的沉闷、压抑, 这会儿来到他们拍戏的地方, 昨晚天黑,没有仔细看, 这会儿看见场景的布置, 以及演员们的状态,才发觉那种沉闷感又更强烈了。
譬如此刻, 刚刚那位在走廊边抽烟的高瘦男人——周导, 就格外严肃地坐在陈稚初与晏里面前:“我需要你的状态是苦的, 像一片结了冰的海洋, 你的所有情绪和所有爱意都被压在了那层冰面之下, 那些汹涌的暴怒的浪潮,全都被压住了,你的表面很平静, 但是内心早已经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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