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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又关小七什么事?”周帝声音依旧柔和,可看着王贵妃的眼中,已然带了几分兴味。
    “陛下,小七那日是哭着自许家回来的,后来我再三追问,才知道这傻丫头是吓怕了,陛下也是知道小七的,这丫头或许平日里刁蛮些,可却从来不撒谎的,那日、那日——”说着,万贵妃掩面而泣,再也说不下去。
    周帝轻声笑着,可笑意却未达眼底:“爱妃,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王贵妃尤自沉浸即将成功的兴奋之中,整个人有种异样的亢奋,丝毫未察觉到周帝的异样,继续道:“那日她是看见了太子和周姑娘在、在——,这才被吓坏了!陛下,你可要为小七做主啊!”
    周帝面凝如水,再一次询问道:“爱妃,你是说,那日在许家,太子和周瑛做了丑事,这才将小七给吓着了?”
    “陛下,你要为小七做主啊!”王贵妃泣不成声,说着,便跪在地上对周帝行一大礼。
    “臣妾知道阿昭和太子是亲近,可小七也是她的亲姐姐啊,她将一顶恶毒善妒的帽子扣到了小七头上,这可叫小七将来在怎么办啊,再说,太子喜欢周姑娘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忍不住,非要在许家成就好事,他们闹出来的这些,到头来,却要小七担着恶名,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王贵妃尽情哭诉着,想到太子即将被废,那一刻极致的畅快,简直要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也正因此,她根本没有看到周帝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直到她说了许久,再没听到任何声音,这才疑惑抬头,看到周帝脸色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如坠冰窟,身子瘫软成泥,嗫喏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陛、陛下——”王贵妃脸色青白,面目惊慌,脸上仍挂着泪痕,可此时,却无任何美感可言。
    “原本,朕念你拳拳爱女之心,不想与你太过计较此事,却不想,朕没说什么,你却是倒打一耙,将所有人都算进去,怎么?朕看起来就那么像傻子,能让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周帝的声音轻柔,不含一丝怒气,可正因如此,王贵妃整个人却抖的如同筛糠,铺天盖地的恐惧压过来,像一只巨大的手掌,紧紧的扼住她的喉咙,叫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知道,陛下的性子,越是怒极便越是平静,她曾经听兄长说起过,咱们陛下,每当砍人全家诛人九族时,都笑的特别温和。
    王贵妃被恐惧和悔意所包围,一想到此,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要晕死过去。
    第18章
    君香
    王贵妃被禁足半年的消息,飞一般传遍了整个后宫,继而漫延到了前朝,此事所产生的震荡无疑是巨大的,王贵妃那是什么人?陛下少年时期深爱的女人,当年,尚且还是皇子的陛下,为了能迎娶心爱的姑娘,可是让先帝气的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不孝,可就这,陛下仍然顶住了来自各方的压力,誓要给心爱之人一个正妃之位,若非王贵妃家族底蕴太低,且其父其兄又实在不堪造就,指不定真就会叫陛下将事情给办成了。
    而且,就算王侧妃没能成功正室,但架不住人家受宠啊,当年的陛下为了保护王侧妃,咬死了口不娶正妃,先帝被逼的没办法,才为他指了许家姑娘,为了叫礼部尚书许大人松口许以爱女,先帝那是连哀兵之计都用上了,最后,迫于无奈,许家才捏着鼻子应下了这门亲事,可即便如此,直到陛下登基之后,才正式迎娶许皇后,许皇后在闺中时,便以美色才华扬名于京城,其追随爱慕者不知凡己,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女,却被一个相貌、家世、才情皆不如她的女人稳压一头,不知多少人等着看许家笑话,但,谁都没想到,许皇后本事一流,硬是从王贵妃那将盛宠给夺回来,叫人不服都不行。
    这堪称诡异至极的后续发展,当日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球,许多有适龄姑娘的人家纷纷懊恼后悔,当初若嫁女儿的是自己,那这份泼天富贵不就成自家的了吗,诶呀呀,失策啊失策。
    尽管许皇后成功后来者居上,但,却没人敢因此小看王贵妃,京城里向来不缺聪明人,很快便有人探听出,王贵妃被罚是因为许家文会上的事,同时,周帝这一怒,也无形中打压了许多蠢蠢欲动的心。
    自此之后,许家文会所带来的后患和影响,才算是彻底消弭于无形。
    萧仪作为半个当事人,算是围观了整件事的发展,则深深被母后的智慧所折服,一环套一环,当真算无遗漏,将王贵妃谋算进局,作为挡箭牌,从而将水彻底搅浑,而父皇这一怒,这直接起到了杀鸡惊鸿的震慑效果,想必,日后怕是没哪个不长眼的再敢提起此事了。
    …………
    萧仪正在练大字,许如颖面上一片凝色的进来,接过小宫女手中的墨锭,将人挥退后亲手研磨起来。
    “阿昭,”许如颖语气止不住的急切慌张:“大伯母说她已带人将家里翻了个遍,尤其是假山处,可都没发现小金牌的踪影,那日咱们去许家坐的那辆马车我也带人检查了好几遍,也没有,这可怎办?这样的大事,我们不如告诉姑母,叫姑母来想办法。”
    萧仪写完一张大字,将笔搁置在笔架上,仔细想了想,道:“还是再等等吧,母后这段日子劳神的厉害,她又有身孕,还是别因这事再叫她忧心了,马上就要到盂兰盆会了,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寺里祭拜师父,到时我去问一问弘一师兄,看看妨不妨事,”说着,她对许如颖笑道:“我的身体早已不像幼时那般爱生病了,那块小金牌之所以还一直带着,主要是因为那是师父留给我的念想,阿姐不必忧心,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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