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茯苓看着嗓音逐渐喑哑的魔君一步步靠近,猜到他想干什么,她皱着眉往后退。
魔君的威压笼罩住她,使得她无法动弹,语气温柔,“姗儿别伤心,我们再生一个。”
纪茯苓被禁锢在原地,忍不住想骂人。
魔君越来越近,寝殿内的明珠一颗接着一颗地黯下去,黑暗逐渐笼罩,他的手触碰到纪茯苓的脸,动作逐渐暧昧,“姗儿,这一回,别走了,好不好?”
纪茯苓不想说话,但为了脱身,她不得不开口:“好,我不走了,往后就住在这魔宫里陪你。你先放开我。”
魔君却拦腰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那张大床,“放开你,你又要逃了。哪一次不是只留半日便走了?唯有生瀛儿的那次,你在这留了大半年。”
纪茯苓被轻轻放在床上,身边的人躺了下来。
“……我不走了,瀛儿没了,修真界和世俗界再没什么可让我留恋的。”纪茯苓尽量放缓了语气,深情地道,“我只有你了。”
魔君一震,应该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失语。
纪茯苓以为他终于被说动了,可下一刻,魔君凑了近来。
靠。
纪茯苓暗骂一声,沟通随身携带的两棵妖植,正要从魔君的后脑勺袭击,突然在她的身旁却多出一个柔软的身体。
纪茯苓一惊,那个柔软的身体散发着优雅的淡香,纤软的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后护着。
然后,毫不留情地扇向魔君的脸。
啪!
魔君愣住。
纪茯苓也看傻眼了。
那女子扇完了魔君,抬腿又把他踹飞,砸到墙上,正巧摔落在梳妆台上,精致饰品丁零当啷掉了一地。
这还不算完,这女子又上前去,多踹几脚后,直接踩在了魔君的脸上。
“魔闻,你究竟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毛病?今日若你当真动了我闺女,老娘我阉了你!”
殿外的魔兵听见动静,连忙跑进来,结果见到踩在魔君脸上的霸气女子,抖了抖,“魔后恕罪,小的这就滚。”
魔兵屁滚尿流地滚了,魔君趴在地上,连声求饶:“我错了,姗儿,你手疼不疼?别伤了你的手。”
秦姗移开她的脚,魔君连忙起来,拍干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亦步亦趋地跟在秦姗的身边,打量着她,又扭头去看纪茯苓。
纪茯苓也神情复杂地看着秦姗,现在事情大条了。
纳兰冰的母亲果然没死,不仅如此,这位本事还挺大,能将堂堂魔君捏圆搓扁对方不仅不生气还怕她会伤了手……
纪茯苓现在只希望秦姗别那么快看出她是假的。
此刻身在魔域,四处都是敌人,更何况,她还要把那三样天材地宝骗到手呢。
魔君:“姗儿,你什么时候给我生的闺女,怎么我不知道?”
秦姗:“这闺女不是你的,是我和纳兰寿的。”
魔君:“哦。”
纪茯苓:???你就这么淡定?
魔君不仅很淡定,甚至好像还将此前纪茯苓假冒秦姗骗他拿各种宝物的事情给忘了,他把之前被扔在角落里的那一大箱子的天材地宝抱过来,递给纪茯苓。
“闺女,这是爹给你的见面礼。”
纪茯苓:“……”
平白无故多了个爹。
不过她想要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轻松到手了,纪茯苓接过这一大箱的东西,看了眼那三样最重要的东西,心情不由有些激动。
她默默地把东西收进乾坤袋。
秦姗看了她一眼,让魔君出去,她有话要跟闺女单独谈谈。
魔君有些犹豫,秦姗抬手便要扇他,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还嘀咕着:“别伤着手了。”
纪茯苓终于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气质有种违和感了,根本就和传闻中霸气嗜血的魔君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秦姗打量着纪茯苓,“你叫什么名字?”
纪茯苓没想到秦姗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她往后退了一步,掌心灵力凝聚,浑身戒备。
秦姗笑着道:“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事实上,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正是我在召唤你。还记得打开甲字宝库时听见的声音吗?”
她揭去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明艳端方的脸,“我叫秦语,是纳兰瀛的母亲,你可以唤我秦姨。”
纪茯苓扯了扯嘴角,不管她是秦姗还是秦语,都不是自己人。纳兰冰是她亲手杀的,纳兰瀛是她和师父一起杀的。
秦语:“我知道瀛儿是怎么陨落的。不过你别紧张,瀛儿死前既不恨你,也不恨他的师尊。若要报仇,也不是找你们,而是纳兰家族。”
纪茯苓听得一头雾水。
秦语眼底含恨:“纳兰家族将我囚于甲字宝库数百年,让我受尽折磨,又以我为质,掌控我儿这么多年,令他背负这么多苦楚,我绝不会放过纳兰家族任何一个人!”
纪茯苓只听这一言半语,搞不清楚她、纳兰瀛和纳兰家族之间的仇怨,她问道:“既然你只恨纳兰家族,为何要让魔君攻入世俗界?”
虽然如今不在世俗界,但纪茯苓通过气运之力能清楚地感应到林国与纪国正被魔族大军踏过,百姓们人心惶惶,修真界各门派弟子拼死战斗,遍地尸骸。
秦语顿了下,“我一直都被囚禁在甲字宝库,若非你闯入误触封印,根本无法离开。对于魔域大举入侵世俗界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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