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秦泽站在泉水里,仔细过一遍技能,然后把装备清空,重新买。
小老外瞪大眼睛,秦泽的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原本经济就差了不少,这下子更加落后。
但十分钟后,彻底改观,强悍的大局观,变态意识,犀利的操作。
从敌方的ATM机蜕变成纵横战场的猎杀者。
之前还在喷苏钰的,现在疯狂打call。
666rdquo;
吊炸天。rdquo;
大佬,之前是不是你上小学的表弟再玩?rdquo;
看了几分钟,苏钰轻声道:喝完了?rdquo;
嗯,我没醉,你继父醉了,在隔壁房间躺尸。rdquo;秦泽咧嘴。
我给你泡杯茶?rdquo;
好。rdquo;
苏钰和小老外出去。
很快,秦泽打完一局,夺得首胜。却迟迟不见苏钰泡茶回来,出门一看,苏钰站在廊道间,木愣愣的看着隔壁的房间。
她的眼神充满了黯然和失落,削瘦的双肩,在此刻显得弱不禁风。
秦泽与她并肩,看向房内,老外醉酒倒在床上,妻子在一旁照顾,混血的儿子坐在床边玩手机,时而抬头和母亲交谈,母亲脸上宠爱又温柔的笑容hellip;hellip;好一个和睦融融的一家三口。
房间里的气氛越温暖,就显得外面的女孩越孤单。
秦泽忽然明白她的感受了,那种我的家再也不是我的家rdquo;、我无法融入他们一家三口,不管是哪一边rdquo;的感受。
他给自己脑补了一下,妈妈是我的妈妈,爸爸是我的爸爸,但妈妈又不是我的妈妈,爸爸又不是我的爸爸。那种感觉太扎心了。
看着妈妈在另外一个家庭里欢声笑语,宠溺儿子,看着爸爸在另外一个家庭里欢声笑语,也宠溺儿子。明明也是我的爸爸妈妈,可她这个女儿的位置在哪里?
苏钰感觉腰一紧,然后被人狠狠揉进怀里。
她愕然抬头,与秦泽的目光对视。
你有我。rdquo;秦泽凝视着她,声音很轻,很郑重:我永远都在。rdquo;
苏钰眼眶湿润,清泪滑下,但笑容很甜,很幸福。
她搂住秦泽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稳住了秦泽的唇。
房间里,丁芸心有所感,侧头看过来,先是一愣,然后,她笑容轻松起来。
有些人,不是不爱,是给不出太多的爱。
有些事,不是不关注,只是想各自安好。
第三百七十八章 王子衿的底线
浙省,许家镇。
许家镇是从氏族聚集地发展起来的,往前推个一两百年,姓许的没准是同一个祖宗。几经变迁,镇子规模扩大,但姓许的,仍占了大部分。
许家镇不是大镇,更谈不上富裕,地处丘陵,背靠青山,镇外是连绵的田野。因为距离国道有点,所以没赶上开发的车子,隔壁几个镇子,以前比许家镇还穷,十年之间,工厂林立,涌来无数外来人口,超市、店铺、网吧、ktv,应有尽有。
本地人就算出租房子,也能过上富足生活,十几公里之隔,就是不一样的人生。
命运啊!
许家镇的人,有一半还处在农耕状态。但这里,也走出去过很多人,有的在外地发了财,就不回来了,有的衣锦还乡,在镇子里盖了大别墅。
许岚一家,在当年可风光了,搬迁到沪市,户口也跟过去,在沪市落地生根。除了老一辈,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不记得秦妈一家子。
每年春节,秦妈就会回来给一些叔伯拜年,近几年,越来越少,老人总是留不住。
今年再回许家镇,气氛完全不一样,老一辈的和颜悦色不说,一些没见过几面的小辈也齐聚一堂,或从镇子赶过来,或从附近的村赶过来。
今年,许家镇流传着一个传说。
凡是和许岚有点沾亲带故的,逢人就说:知道秦宝宝吧?rdquo;
知道!rdquo;
知道秦泽吧?rdquo;
知道!rdquo;
那是我姑婆家的,是我亲戚。rdquo;
hellip;hellip;
是我二大爷家的女儿的女儿和儿子。rdquo;
hellip;hellip;
是我大姨妈家的女儿的女儿和儿子。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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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儿有面子,不管是一线大咖、流量女王的秦宝宝,还是歌坛第一快枪手兼股神的秦泽,年轻人基本没有不认识他们的。
秦妈和老爷子从镇子超市买来的礼品,一家家的送过去,不匆忙,没过一家,就留下来和老人唠嗑唠嗑,然后发红包给小辈,礼品不重,红包倒是分量十足。
嘴上说是秦泽和秦宝宝的一点心意,其实是秦妈和老爷子自己的钱,秦宝宝和秦泽小时候经常回来拜年的,成年后,几乎没来过。
往年倒是无所谓,今年,就有老人唉声叹气的抱怨,说怎么都回来看看,虽然落户外地,但这儿终究是根吧。
其实许家镇是秦妈根,和秦宝宝、秦泽没多大关系,但秦妈笑着说,今年事情忙,抽不出空来。
晚饭留在秦妈的二叔公家吃饭,一个九十多的老人,独居着,儿子搬去城里了,只会逢年过节回来看他。今年老人的儿子去了媳妇家那边过年,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敲开黄土屋的门,老人颤巍巍的站在门槛里头,沟壑纵横的一张老脸,眼睛还算清,颤抖着声音:小岚?rdquo;
不是因为什么喜极而泣,情绪激动,纯粹是年纪大了,声线颤抖。
叔公,我回来看你了。rdquo;秦妈扶着他进屋。
算算时间,你也该来了。rdquo;老人慢慢走到桌边坐下,也就你还会来看我咯。rdquo;
因为叔公小时候经常给我摘果子吃啊。rdquo;秦妈笑着说。
中午秦妈做饭,老爷子和老人在门槛边坐着聊天。所谓聊天,就是老爷子单方面的喋喋不休,老人能听懂普通话,但不会说。方言,老爷子又不懂。
饭吃的比较清淡,在黑乎乎的小桌上摆开,两素一荤一汤。
吃完时,老人含糊不清的问:你那俩娃子怎么不来?rdquo;
工作忙呢。rdquo;秦妈道。
儿子是叫阿泽吧?rdquo;老人笑起来,脸上满是褶皱,许光从小皮的很,模样俊儿,你那儿子,倒是更像老黄牛家的孙子。rdquo;
老爷子沉默的吃着,听不懂。
秦妈微微皱眉,含糊敷衍的嗯rdquo;一声。
下午,他俩顺着宽敞的大路离开许家镇,走出百米,转入一条崎岖山路,两边是黑色的田野,远处一座白色的城隍庙,不大。
穿过城隍庙,再往里走十分钟,就是许家镇的墓地。
墓地被一片茶林包围,齐腰高的茶树,连绵到是视线尽头,在远处,则是起伏的山脉。真正的十里茶林,是冬天难得的绿意。
阳光和煦,空气清冷。
秦妈站在一块墓碑前,久久不语。
老爷子点蜡烛,焚香,烧纸钱。
墓里躺着和秦妈年纪相仿的女人,是她儿时的姐妹,最好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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