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姐姐先睡着,同一个枕头上,侧脑袋,就能看见美丽无瑕的睡脸,秦泽就听着雨声,数着姐姐的眼睫毛。
数着数着,从略显婴儿肥的脸蛋,数到了尖俏的狐媚脸。
数着数着,从A还是B的罩杯,数到了36D的可怕规模。
时光流逝,岁月静好。
他站在酒店门口,略微顿足,看着姐姐们和苏钰抱头小跑的背影,苏钰纯粹是撩拨他,挑逗他,没有你不陪我睡我就哭给你看rdquo;的决心。
裴南曼忽然道:秦泽,到我车里来一下。rdquo;
姿态曼妙,在雨中宛如丧家之犬的三个背影,齐齐顿步,扭头看过来。
三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三个带着质问和疑惑的眼神。
秦泽心里一动,就跟着曼姐进了她的车子。
什么事儿。rdquo;秦泽把车窗降下一条缝,点烟。
烟灰别掸我车里。rdquo;裴南曼嗔他一眼,继而道:你让我查的那个许耀,查完了。rdquo;
秦泽眯眼。
其实查他不难,许耀在浙省的富豪圈很有名,眼光毒辣,手段凌厉,在别的老板还在为实业前景低迷唉声叹气时,他已经把目光放在互联网这一块了,官面上的人脉他不如我,但论财富,我不如他。以前只听说他这号人,生意上没有来往,答应帮你查他后,我深入分析了一下他这个人,很危险,当年和他共建商业帝国的元老,或者伙伴,不是破产就是被踢出局。rdquo;裴南曼感慨一声:一头孤狼,野心和手段都不缺的狼。rdquo;
还有吗?rdquo;秦泽道:我不管他现在,我在乎他以前。rdquo;
裴南曼点头:他以前的人生,可圈可点,在浙省一个镇子长大,从小就没了父母,有一个姐姐。脑子还不错,读书厉害,上过两年大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读了。那个镇子叫做hellip;hellip;rdquo;
裴南曼忽然忘了,点亮手机,准备查阅资料。
秦泽沉声道:许家镇。rdquo;
裴南曼一愣,点头:对,是这个名字。rdquo;
有他的照片吗?rdquo;
裴南曼把手机递到秦泽面前,秦泽没接,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许耀的一寸照。
脸型轮廓,似曾相识。
全身照呢?rdquo;他又问。
裴南曼滑了几下屏幕,又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许耀出席某商业活动的场景,他站在台子上,微笑的面对镜头。
秦泽好久没有说话,手上的香烟飘着烟雾,他木然的凝视着窗外的大雨,雨点透过车窗的缝隙飘进来,袖子不知不觉就湿了。
他姐姐的名字?rdquo;秦泽轻声道。
他说的很轻,说话之前做过犹豫,似乎不想问,但又忍不住问了出来。
裴南曼再次点亮手机,这个她也忘了,她大致浏览过许耀的资料,但不可能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翻阅几秒,她说:许茹。rdquo;
指尖一颤,大截烟灰掉落在腿上。
秦泽拍掉烟灰,挤出一个笑脸,谢谢!rdquo;
他推开车门,缩着头,向着自己的车子跑去。
裴南曼在车内看着他在大雨中狂奔的背影,恰如一条丧家之犬。
晚上十一点,姐姐们一起披着浴袍进入大浴室,就是那个足以让成年人在里面划水的大浴室,总面积六十平米,浴池有十平米。
如果在平时,秦泽会眼巴巴的留一下口水,幻想姐姐们在大浴池里打水仗的场景,一定是世上最动人的风景。
但今天他没兴致,他从酒架里取来一瓶威士忌,投两枚品质好的冰球,做成一瓶山崎水割。
来到阳台,靠在松软的单人沙发上,抽烟、喝酒、发呆!
冷风呼啸,外面大雨滂沱。
灯光璀璨的都市笼罩在冬雨中。
很久很久,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怎么了?年会还没喝够?rdquo;
转头看,穿着浴袍的王子衿走上阳台,坐在他对面。
秦泽收回发散的思绪,笑道:洗完了?我姐呢?rdquo;
在里边划水呢,还穿着泳装。rdquo;王子衿撇嘴。
是不是白色那套?rdquo;秦泽下意识问。
是啊是啊,你姐姐身材老霸道了,看的我两眼发直,阿泽要不要进去瞅一眼?子衿姐给你望风,你姐姐敢找你算账,我还可以帮你按着她打。rdquo;王子衿甜甜的笑容。
秦泽一身鸡皮疙瘩,解释道:去杭城旅游的时候,我陪她一起买的,还是我付的钱。rdquo;
王子衿似乎感到寒冷,紧了紧浴袍,柔声道:不开心吗?rdquo;
秦泽犹豫,点头,碰到点不开心的事。rdquo;
什么事。rdquo;
秦泽摇头。
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rdquo;王子衿端起酒杯喝一口,低声道:把我不开心的事情说给你听听,让你开心一下。rdquo;
秦泽安静的听着。
第三百四十八章 想继续睡衣柜?
我家呢,从我爷爷那一代开始,就已经享受苦尽甘来的大富大贵,我太爷爷走后,爷爷那一辈的兄弟,差不多在战乱中死绝了,留下几房孤儿寡母。爷爷撑起王家,再上一个台阶,烈火烹油,富贵在我们眼里,已经是过眼浮云。只有王家不成器的子弟,才想着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爷爷从小告诉我,走体制才是正道,不要像其他长辈那样没出息,下海经商。所以我从小就把钱看的不重。直到来沪市待了半年,才知道lsquo;没钱万万不能rsquo;这句话多么有道理。很多人眼里不值一提的金钱,在更多人眼里,确实一生奋斗的目标。买个房子,掏空两代人的积蓄,娶个媳妇,掏空两代人的积蓄,生场大病,半辈子积蓄又没了。你看,钱多重要。rdquo;
我爸是老大,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其他的堂哥堂弟一大堆,王家在我这一代还算兴旺,小辈十几个吧。每个人都有小心思,大人有大人的心思,小孩有小孩的心思。有的人野心勃勃,有的人好吃懒惰,有野心的人想要更多的资源,好吃懒惰的人,也想要更多的好处。不患寡而患不均,可怎么也分不均的。爷爷常和我说,子衿啊,你爸不管走仕途还是走商场,都是精英,可沉稳有余,机敏不够,魄力最次,撑不起王家。王家现在有爷爷在,到不了,但爷爷一走,这个家就算不散,也已是离心离德了。王家从崛起到现在,不过四代,却难逃三代而衰的窠臼。爷爷觉得我能撑起王家的大梁,但我想不明白,父亲让我嫁入张家,他为什么不反对。也许等我想明白了,大概就可以回京城了。rdquo;
我爸呢,一辈子都在按爷爷规划的路线走,还算争气,至少比其他兄弟姐妹争气。他和我妈结婚,也是我爸安排的。那年代,到底还是讲究父母之命的。能自由恋爱的,很少。rdquo;
秦泽不禁想起了自己爸妈,他俩是自由恋爱,但受到阻碍不少,最后用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把孩子都怀上了,这才让外公捏着鼻子认下他这个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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