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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桌子边,那汤煲里的鸭肉已经没剩几片了,汤也几乎见了底。
    他伸长手臂就去夹。
    结果,秦恒比他手更快,一筷子就夹了好几片走,剩下的也就只有两三片了。
    秦显政急得不行,时樱身体里的小伙伴们更紧,一起大喊:“手!手!手!快!快点!”
    “兄弟,上啊!”
    “手,两只一起上!”
    “快快快!就剩两片了!就剩一片了!”
    时樱:“……”
    小伙伴们众志成诚,成功地又抢到了一块,塞进嘴里,经过齿和舌,经过咽喉,再经过食管,吃进胃里,一路下来说不尽的满足道不尽的愉悦,美!
    胃后知后觉地悔得不得:“啊啊啊容隐这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害我,竟然做出这么好吃的鸭肉,我好不容易缩小的容量,又明显变大一点了嗷……”
    秦显政这趟下榻过来,最后一片肉都没捞着,他气得用筷子指着两个女儿,握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你们……你们……不孝女!”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晚年被拔氧气管的惨景。
    秦恒:“……”
    秦窈:“……”
    两人迅速扔了筷子,跑过去,一左一右地搀扶他,又是陪不是,又送他回榻上去休息。
    她们也没想伤老父亲的一颗老心脏,可那鸭肉鸭汤实在是太好吃了,她们根本控制不住才……
    秦显政不想理她们了。
    ——
    距海城百来公里的郊区社康中心。
    王玉兰抱着三岁的外孙周周从社康中心走出来,想到刚才社区医生的话,一边走一边眼泪叭嗒叭嗒的往下掉。
    昨天晚上周周突然发起高烧,王玉兰给他喂了退烧药,又拿毛巾给他擦小身子,闹腾了半夜总算烧退了,可今天早上一醒来,周周却变了个样。
    往常活泼机灵的孩子,今早不声不吭,就那么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天花板。
    一开始王玉兰还以为他是贪睡,可把他一抱起来,就发现他双眼里的眼白都成了红色,跟血一样,而且怎么叫他,他也没有反应,而且那血红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这可把王玉兰给吓坏了,连忙抱着周周就跑去社康中心。
    社康中心的医生也没检查出来是个什么症状,就让她赶紧带周周去大医院,社康中心的医疗条件毕竟有限,尤其这儿还位于离海城偏远的郊区,想做个全面检查都没有相应的医疗设施。
    王玉兰也想去大医院啊,可大医院哪是那么好进的,一进去就得要钱,周周这么严重,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手头仅有的一点存款也不知道够不够。
    王玉兰早年丧夫,有个女儿,五年前女儿进海城上班,钱没挣到,却带回来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说是孩子爸爸抛弃她后消失了。
    女儿没办法,就把孩子带了回来,孩子刚满月,女儿突然就不见了,一连几天都没回来,王玉兰打她电话都是空号,去派出所报了案也没个结果,就这样,王玉兰只得自己一个人拉扯这个孩子。
    她一个老妇人,养着个孩子,就靠种十来亩菜田瓜田维生,一年下来也存不了几个钱,要不然,之前她脸瘫,也不可能听新民区亲戚的介绍,跑到一个跟诊所都不沾边的水果店里找时樱治了。
    正哭着走着,一个穿灰色长袍和尚装扮的中年男人信步走过来,伸手拦住她,一脸惊骇地说:“老嫂子,我观你印堂发黑,周身也是糟粕之气环绕,你这是有大凶之兆啊!”
    王玉兰自是不信的,用袖子抹了把脸,嗤声,“我穷鬼一个,你算得再准也没用!”
    和尚讪讪地笑了笑,又说了一些什么能遇是有缘,他是积德行善,可不是为了什么钱财,说王玉兰这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招来祸患。
    王玉兰一听亏心事,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不久前才在时樱店里干过的那件脏事儿,她脸色微变,语气也有些迫切了:“那你说,要怎么破解?”
    “你不是不信我,我多说无益啊,多说无益……”
    王玉兰一咬牙,把兜里一百块钱掏了出来,原本是准备在社康买药用的,医生没看好周周的病,便也没收她的钱,这会儿她便把这一百块钱递给了这和尚。
    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后,把钱收进了身上挂的一个布兜里,说,“要想解厄运,还得从根上解决,善恶皆有因,万物皆有缘,老嫂子,你赶紧去把这因给还了,才能改变你现在遭遇的恶果啊。”
    王玉兰追问:“那到底是什么因,你说清楚点。”
    “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还掏出一个用红线系着的黄色小平安符,给挂到了周周的脖子上,转身就大步走了。
    王玉兰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怔,后背都吓出一身冷汗,几秒后,顿如醍醐灌顶般,人就活泛起来了。
    善恶皆有因,善恶,‘恶’说的可不就是她在时樱店里干的那坏事,她就说呢,平时好生生的周周咋的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敢情就是报应啊,那就难怪了!
    要想治好周周,看来只有找时樱了。
    刚才社康医生一说要去大医院,王玉兰就想到了时樱,可随即想到自己才得罪过时樱,虽然当时因为坦白从宽时樱大度没有和她再计较,可自己哪里还好意思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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