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经过了一天的疼痛折磨,重获轻松后,心情就好得不得了,无病一身轻,伍国明此刻便是如此。
“我不是石家的孩子伍总也知道了,我准备回我亲生父母那里去,想请伍总开车送我一程,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好,谢谢。”
石母想到儿子还惦记着要找石樱报复呢,忙出声想阻拦:“伍总,她这——”
“石太太你不用客气,石樱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送她一程太应该了。”
石母:“……”
伍国明是石家的生意伙伴,不少项目都有合作,总不能因为一个厌恶的养女开罪了他,石母也只能生生地咽下这口气。
看到伍国明对她殷勤的样,石欢眼底都嫉成了血红色。
正心里不舒服着呢,石母还冷凉地埋怨她:“石樱她一个半桶水都知道的事,你怎么没诊出来?还以为你真比她强多少呢。”
石父也冷着脸:“石欢这次是大意了,往后再细致点。”
他顿了顿,盯着石欢继续说,“你要多精益求精,别一回来以为自己家条件好就不思进取,石家能有今天,也都是你父辈们一起努力拼出来的,一天都不能懈怠,懂吗?”
石欢脸有些白,乖巧地点头:“爸妈,我往后会更努力。”
石父石母进别墅楼,看也没再看她一眼。
石欢两只手死死握紧,指尖几乎都要深陷进肉里。
不过想到时樱都要回去过贫苦的日子,而自己从今往后就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她心里才稍微舒坦了点。
自己一个真千金压根没必要去嫉妒一个低卑的穷胖女,就算这会儿出了些风头,往后自己可是身处天堂,而她石樱只会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活得比一只不起眼的蝼蚁还要卑贱。
——
为免多生事端,时樱除了原主的身份证件外,连衣服都没带走一件。
有伍国明在,不用打不用撕,她轻轻松松就离开了石家。
伍国明亲自开车送她。
证件早在半年前两个女儿交换时,就已经重新换办好,身份证上面有时家的地址。
时樱上一世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孤独的漂了一世最羡慕家人齐整的,她不怕贫穷,也不稀罕什么大富大贵,一家人都有手有脚的日子也差不到哪去,在一起过个平淡日子挺好。
因此离开石家,她第一个想的就是去找亲妈,让原主一家人都齐整的在一起。
要上车离开时,从不远处占地最宽的楼王别墅里,匀速开过来一辆银灰色敞蓬跑车。
这里清静,来往车辆少,时樱听到声音便看过去。
开车的是个长得五官深刻特别帅的年轻男人,与时樱视线对上的一刹,他便冷漠地转开了眼去,车子加速一掠而过。
时樱后知后觉地感觉他的脸有些熟悉,顺着原主的记忆一想,便想起来了。
是这片别墅区里最有钱的容家公子容隐,原主唯一玩得好的一位哥们,半年前原主要他帮忙出主意如何留在石家,结果他反劝原主回自己父母家去,原主气得臭骂了他一顿,说他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那时刚回到石家来的石欢对容隐一见钟情,知道原主和他关系好,让她帮忙搓合,原主欣然应允,容隐不领情,原主没帮到石欢遭石欢唾弃,原主全算到容隐头上,自此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此刻遇到也难怪他会这样冷漠,时樱对着远去的车尾耸了耸肩。
原主把朋友都推开了也挺好,她也不用解释那么多。
回去的路上,时樱从车窗外看到路边一排掠过的电线杆,想到自己是撞了电线杆来的这里,说不定撞一撞就又回去了。
念头才起呢,身体里立马有声音响起了:“主人,你不能这样想哦,要是撞死了也不能回去呢?那不白死了?还撞得头破血流,脑浆子崩一地,可惨可惨了。”
时樱:“……”
她其实也没真想做那么极端的事,不过身体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这么一撞,灵魂能不能回去暂且另说,这具身体可是要被自己给撞死了。
时樱本来只要伍国明送到可以打车的路口就可以了,伍国明非要送她到家门口,时樱也拗不过他。
“光听一点响声就知道病症,你这可比那些先进的精密仪器都还厉害,我得把你家门认清了,往后我要有什么毛病都去找你。”
时樱忙摆手:“不可以不可以,说实话这次是一时侥幸听出来了,我还不是很精通,生病了您还是去医院的好,医院有保障。”
伍国明一拍方向盘,“我就喜欢你这么谦虚的人!”
时樱:“……”
她不是谦虚,这次是听出来的,再有毛病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能听出来啊,更何况,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次次都能知道怎么治呀,她毕竟也不是个真医生……
“我不管我就信任你,雅莱医院贵得要死的进口仪器都没检查出来,你一听就听出来了,我不信你还信谁?没关系,真有病了我就先找你,你要看不出来我再去医院嘛。”
时樱想了想,失笑,“也行吧,伍总去我家也行,我爸是老中医,他开的有诊所,我不能看,我爸也能帮你看看。”
“行,往后我伍家人有不舒服的就都先去你家门诊看,还会向客户们推荐你家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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