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那再送公子您一盏桃花灯,祝公子姻缘美满,这盏桃花灯,公子您拿好。”云景行付的钱明显高于那盏兔子灯的价值,灯笼摊摊主接过钱后,顿时眉开眼笑,又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一盏桃花灯。
兔子灯和桃花灯柔和温暖的光洒落在云景行脸上,反射出一种莹莹如玉般润泽的光芒。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泠泠如泉,皎皎似月。
云景行提着桃花灯,陆清绝拎着兔子灯,往前走了一段。经过一家散发着极其浓郁的脂粉香气的青楼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丰腴女人拎着手绢走出来。看到严韶宁,鸨母眼睛一亮,伸手拽住严韶宁的胳膊,冲身旁香肩半露的年轻女子笑道:“哎哟,春梅你快看呐,这位小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这位小公子看着有些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严韶宁皱眉,“放开我!”拽了拽,没拽开。
鸨母眼睛几
乎笑眯成两条线,拎着手绢往严韶宁脸上一挥,带起一阵呛人的劣质脂粉气息,说道:“小公子别害羞,进来玩玩儿嘛,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滚开!”严韶宁脸色铁青地拔出晨光剑。
晨光剑金色的剑光在眼前闪过,鸨母被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严韶宁,往后倒退好几步。不过在这春红楼当鸨母这么多年,什么难缠的客人没有见过,那鸨母还算镇定,挥着手绢道:“不玩儿就不玩儿嘛,小公子你发什么脾气哟,有剑就了不起吗?”
严韶宁仍然冷着脸。
听见动静,陆清绝转身看过来。
宿越泽抿了抿唇,温声劝道:“韶宁,你别冲动,先把剑收起来。”
严韶宁:“哼!”
陆清绝摇了摇头,走过来,伸手把兔子灯递给严韶宁,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道:“小小年纪的,怎么气性这么大,不想进去玩儿就不进去,拔剑做什么?”
“你问她!”严韶宁咬牙切齿地瞪了眼鸨母,将晨光剑收回剑鞘,气哼哼说道:“我都让她放手了,她还不放。”
陆清绝笑了笑,抬头看了眼春红楼的牌匾,说道:“春红楼?这不是以前孙强经常来的地方吗?”
闻言,鸨母惊讶道:“哟,这位小姐认识孙家布装的孙公子?”
“当然认识。”陆清绝点头,想了想,转身对宿越泽说道:“小越泽,你们几个先回孙家。”
宿越泽没问原因,拱手行礼道:“是,小师姑。”
严韶宁问道:“让我们回孙府,小师姑你要去哪里啊?”
陆清绝看了眼春红楼里迎来送往、歌舞宴宴的热闹景象,笑眯眯道:“逛青楼。”
严韶宁:!!!
不等严韶宁反应过来,陆清绝、云景行和赫连珏已经转身朝春红楼走去,鸨母刚想阻拦陆清绝,云景行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递过去一锭银子,见状,鸨母顿时眉开眼笑,热情给几人开路,“几位公子小姐快里面请。”
走进春红楼,鸨母挥着手绢,冲大厅里一众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年轻女子喊道:“都让开让开,不要挡着几位贵客的路。”说着,又尖着嗓子仰头冲楼上喊道:“玲珑,玛瑙,翠竹,清夏,沉声,冬日,有贵
客,快出来接客啦。”
鸨母话音刚落,二楼走廊上几个房间门紧闭的房间便齐齐开了门,回字形楼梯处走下来几个香肩半露的风尘女子,其中一人扶着楼梯,摇着团扇,挑眉道:“妈妈,你嚷嚷什么,扰人清梦,有什么贵客呀?难道是孙家布装的孙公子又来了?”
孙家布庄的孙公子?孙强?陆清绝眸色微动。
低头看到负手站在一楼大厅里的云景行和赫连卓,站在楼梯上的女子惊艳道:“果然是贵客。”
几名女子拎着裙摆匆忙下楼后,在陆清绝他们面前站成一排,鸨母脸上带着十分谄媚讨好的笑,介绍道:“这几位姑娘就是我们春红楼今年最受欢迎的六个姑娘,玲珑,玛瑙,翠竹,清夏,沉声,冬日,她们琴棋书画歌舞都略懂一些,请问几位客官喜欢什么样子的呢?”
平日里来春红楼消遣作乐的都是些油腻猥琐、满身酒气的臭男人,第一次见到云景行和赫连珏如此精致长相的男人来逛青楼,众姑娘们顿时提起了一万分的精神,纷纷往前挤,希望能够得到云景行和赫连卓的青睐。
赫连卓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桃花眼弯弯,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笑眯眯道:“姑娘们不要挤,不要挤。”
云景行向来性子冷淡,喜静,那股浓烈的脂粉味道涌入鼻息,长眉微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开一步。
陆清绝扫了眼面前那六个各有特色的姑娘,问鸨母道:“孙家布装那位孙公子喜欢哪个?”
闻声,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云景行和赫连卓身上的姑娘们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陆清绝,六个人中,神色最高冷的冬日皱着眉头瞥了眼陆清绝,说道:“妈妈,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女人也放进来了,她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鸨母一挥手绢,沉声嗔道:“别胡说,这位姑娘可是贵客中的贵客。”说完,鸨母凑到陆清绝跟前,讨好谄媚地说道:“孙公子对这六位姑娘都很喜欢,以前每天晚上都来,不过点玲珑,玛瑙,翠竹和清夏的次数比较多。”
陆清绝又问道:“孙府出事那夜,孙公子有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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