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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天歌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陛下,这清夜两个字……叫得委实亲密,看来陛下还是很器重顾清夜的?”
    虞伯雍道:“朕是器重他,但,也仍要考验他。此事,等他回来,朕不会轻饶了他。除非,他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项天歌走后没多久,内侍来报,白昼求见。
    白昼进来,拜过君王,双手呈上一张纸条:“陛下,令主从扬州传信来,他已当上萧家使者,即将掌握归雁山庄。”
    虞伯雍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第43章 险恶用心
    琼院是金陵郡王在京城的别院,院里栽着三株琼花,花枝离离,大朵大朵的花瓣宛如凝脂。风过处,落英缤纷,洒满青阶。
    一身锦衣的莫重楼正站在最高的那棵琼花下,轻轻吟道:“‘谁移琪树下仙乡,二月轻冰八月霜’,父王将你们从扬州移来,可是这仙乡,是扬州么?”他自顾自地笑了,“扬州,扬州,本王与你还真是有不解之缘呢。”
    背后走来一人,穿一身灰色的衣服,身影淡得像一抹轻烟,躬身道:“王爷,属下将人带来了。”
    莫重楼回头,眉目清亮,含笑道:“好,无邪,你果然从不让我失望。”
    此人竟是出现在光阴客栈的那个神秘人——风先生。
    风无邪道:“王爷过奖了,属下只是尽了本分。”
    莫重楼大步往前走去,他长得身材高大,走路的时候并不像文官那样四平八稳,而是颇有武将之风。单从他的外形看,他堪称器宇轩昂,只是偶尔看人时眼里掠过一抹锐光,叫人辨不清他是鹰还是狼。
    堂上窗明几净,风起正在斟茶,堂下站着一个身穿青衫的男人,四十来岁的样子,有些畏缩。可一双眼睛却四处乱晃,显出几分与怯懦不衬的狡猾来。
    风起是王府买进的下人,冠了主子的姓,成为王府的家奴。所以,他叫莫起,而非风起。
    “主子。”见莫重楼进来,他深深一躬,退到一旁。
    莫重楼当堂坐下,又示意风无邪在侧位上坐了,瞧着那个青衫人道:“你是卫鹳的学生,卫凝霜的师兄?”
    那人跪下来,叩头道:“小人陈基参见王爷。家师正是卫鹳,只是……”他偷眼看看风无邪。
    风无邪代他道:“他曾经是卫老爷子的学生,可是后来被逐出了师门。”
    莫重楼嘴角掠过一抹讥诮,可是陈基低着头,没有看见。莫重楼摆手:“起来说话。”陈基站起来。
    莫重楼道:“听风先生讲,你有话一定要当面跟本王讲?”
    陈基低眉垂眼,遮住眸底闪烁的奸诈:“是,起先,小人不敢轻信风先生,故而只是略说了几句……如今见到王爷,小人才可以安心讲出来。”
    莫重楼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那就说吧。”
    “小人……还有一个要求。”陈基嗫嚅着道。
    莫重楼了然地看着他:“本王还不知道你的消息是否可靠,有多少价值,你倒先提要求了?”
    陈基猛然抬头,赌咒发誓地道:“小人说的千真万确,绝无半分虚假,而且,小人相信,这消息对王爷绝对有用。”
    “哦?那你要什么?”
    “小人要一千两银子。”
    莫重楼笑了:“本王终于明白,你为何被逐出师门。”
    陈基的脸孔扭曲起来,愤怒而不甘地道:“当年,我不过为京里几位官家子弟写了几首词曲,赚点银子……”
    “是淫词艳曲吧?”莫重楼道,“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乃是常理。一千两银子,本王给了。”
    陈基大喜,满眼放光:“多谢王爷!”
    莫重楼看着他。陈基道:“我师妹,哦,就是如今的御史夫人卫凝霜,给她丈夫戴了顶绿帽,而顾廷观戴得心甘情愿。人人都以为顾清夜是他的儿子,可我知道他不是。他真正的父亲,王爷您肯定想不到。”
    莫重楼有些不耐:“说!”
    陈基道:“那人既不是书香门第,也不是达官贵人,他是江湖人,叫萧骋远!”
    莫重楼与风无邪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吃惊,但没有陈基想象得那么吃惊。陈基不禁纳闷:“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莫重楼道:“是有点奇怪,不过,顾清夜那张脸,长得实在像萧家人,如今听你说他父亲是萧骋远,本王只能说:原来如此!”
    陈基呵呵笑道:“是,是啊,所以小人没有撒谎。”
    “你怎会知道他父亲是萧骋远?”
    陈基道:“当年,我在卫家求学,与卫凝霜的侍女关系不错,那时候我比较会讨女孩子欢心。”
    莫重楼喝道:“拣重要的说!”
    “是,是,小人不是怕王爷不信么?”陈基赔笑道,“要说我那师妹,看起来性子温婉,柔情似水,却又有男儿的洒脱与豪迈。年轻的时候,她喜欢游学,带着侍女、老仆,到处去跑。有一年,她去扬州,认识了萧家那位大英雄萧骋远,两人一见钟情。回来之后没多久,小人听她侍女道,小姐经常犯恶心,想吐,那症状,估计是有了身孕。”
    陈基收了笑容,脸上竟露出一丝惆怅,叫人怀疑,他当初对卫凝霜也是有意思的。
    “侍女说,小姐等着萧骋远来求亲,可萧骋远迟迟不来,小姐开始愁眉不展,放下矜持,给扬州去了封信。后来,她收到回信,在闺房里哭了一夜。侍女说,萧骋远那厮,不肯娶她了。我师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她并没有提怀孕的事,萧骋远那么薄情寡义,她却偏偏舍不得打掉他的骨肉。恰在那个时候,我师兄,就是顾廷观,得了头名状元,来老师家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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