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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了这些话,顾清夜以为萧疏雨该消气了,便试探着道:“七少,我们别去青楼了,到家主那儿看看有没有事情吩咐好么?”
    萧疏雨瞪他一眼:“说好了去就去,你恁多嘴!大哥若有事,自然会叫人来唤我的。”
    巳时,引凤楼里果然轻歌曼舞,萧疏雨一边饮酒,一边观察着顾清夜。顾清夜以侍卫自居,说为了保护七少,笔直地站在房门口,连看都不向房中看一眼。
    “顾清夜,本少爷带你出来玩,你杵在那儿真无趣。过来,陪我喝几杯。”萧疏雨唤他。
    顾清夜无奈地过来:“七少,别玩了,快回去吧。”
    “怎么?你怕受罚?”
    “属下受罚没关系,但你刚受过罚,不能雪上加霜了。”
    “呵呵,你这是关心我么?”萧疏雨饮了酒,漆黑的眸子漾出些迷离之意,他一把将顾清夜拉到面前,让他俯身,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的关心是真心还是利用,我已经分不清了。”
    荼蘼和豆蔻感觉不妙,自动停了下来。
    顾清夜觉得胸口闷得很,他想解释:“小七,我……”
    萧疏雨猛地推开他,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你叫我什么?”
    “抱歉,七少。”顾清夜低语。
    就在这时,闻松又来了:“七少爷,家主请你回去。清夜,家主命你回去领罚。”
    萧疏雨一怔:“你说大哥叫顾清夜去干嘛?”
    “领罚。”闻松重复了一遍。
    第28章 试探底线
    独醒堂,顾清夜从早上见到的萧家钱庄管事梁逸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他想起自家的“枕梦堂”,一醒一梦,又是一个巧合。
    顾清夜、萧疏雨与闻松到门前时,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向萧疏雨欠身行礼:“七少爷。”萧疏雨回了句:“穆管家。”
    只是擦身而过,可顾清夜却注意到了这个人。
    穆晗,萧府管家,年40,十五年前入萧家,侍奉了萧骋远、萧疏叶两代家主,资历深厚。身世未知。这些是乌夜台的记录。
    刚才照面时,顾清夜注意到穆晗额头有个疤,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这个疤显得十分突兀而且狰狞。可是他本人身上有股沉稳内敛的气质,再加上面容温和,便冲淡了这个疤给人的不适感。
    转念间,他已进了独醒堂。萧疏叶刚放下手中一本账簿,端起茶盏。
    顾清夜屈膝跪下,道:“属下顾清夜前来领罚。”
    萧疏雨叫了声:“大哥。”想说什么,被萧疏叶一个手势制止,喝令道:“站过一旁!”他便退到旁边,两条俊眉紧蹙着,盯着顾清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疏叶饮了口茶,目注顾清夜,道:“清夜,昨夜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
    顾清夜抬头,对上萧疏叶的目光。萧疏叶眼中没有怒意,深黑的眸子中连一丝波澜都不起,面容温和,与昨夜、今晨所见并无区别。
    可是顾清夜分明地感觉到,他是上位者,自己是一个刚刚投身于他麾下便犯了错的下属。
    这个人,不动声色就能掌控别人的情绪。顾清夜不禁想起了虞伯雍,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父,一个是自己效忠的人,一个是自己孝顺的人,对他们,他衷心敬仰、服从。
    可是,萧疏叶不过是自己初识之人,他与他没有关系,纯粹是为了执行虞帝的命令,他才来到萧家。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为了保卫君王的社稷,他戴上银质面具,掩盖了他原有的风华,只给人冷酷的印象。
    只是这面具,一到萧家就碎了。
    他竟然出了神。萧疏叶有些生气,把杯子放下。杯底与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却令顾清夜猛地一惊,回过神来。
    “家主吩咐属下跟着七少,若他去青楼胡作非为,便制止他。”他垂眸,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两下,又抬起眼帘,“只是,属下觉得,七少并未胡作非为……”
    闻松千年不变的木头脸上裂开了一丝纹路,那纹路里隐约写着“小子你行”四个字。
    萧疏雨也不禁诧异地瞧着顾清夜,他没想到顾清夜的回答如此新奇。
    “哦?”萧疏叶道,“愿闻其详。”
    顾清夜瞅瞅萧疏雨,又抬眸直视萧疏叶道:“家主,属下跟在七少身边,亲眼目睹他在青楼的所作所为,他只是听听曲,看看舞,饮一点酒,他……坐怀不乱,实为君子……”
    闻松的嘴角仿佛跳了跳,闻竹憋笑憋得好辛苦,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
    萧疏雨震惊地睁大眼睛,却见顾清夜面不改色,道:“若是七少胡作非为,早就已经白日宣淫了,可他并没有。闻松可以作证,他来时,七少好好地坐着呢。”
    萧疏雨莫名地脸上发烫,有些尴尬,低声道:“顾清夜,你别说了!”
    顾清夜却依然目注着萧疏叶,道:“属下违反家主命令,甘愿受罚,只是,请家主不要责怪七少。以后,若是他偶尔去青楼……也请包容了他吧。”
    萧疏雨愣在那儿,顾清夜这一通狡辩,是为了他?
    萧疏叶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萧疏雨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怒了。
    “好一张利嘴。”萧疏叶道,“清夜,你这是跟我玩文字游戏呢。我说的是去青楼胡作非为,你便抓住胡作非为这几个字,故意忽略去青楼这个前提。你的意思是,既然小七没有‘胡作非为’,你便也不用制止他,所以你也没错,对不对?若我罚你,便是我不讲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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