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道:“少爷,那我和姚白呢?”
萧疏雨道:“你俩今日休息,随便怎么玩。”
姚青、姚白道了声:“是”,向顾清夜递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早饭后,萧疏雨去宜萱居给萧大夫人请安,叫顾清夜跟着。
“娘。”萧疏雨见到自家母亲,又露出明朗的笑容。顾清夜见了,心里隐约掠过一个念头,他是多喜欢看到萧疏雨这样无拘无束的笑容啊!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任务,却不知不觉用上了感情?
萧大夫人却瞧见了站在萧疏雨身后的顾清夜:“这位是……?”她其实看第一眼就猜到了,这就是大儿子说的那个卫凝霜的儿子。长得真像啊!
“娘,这是孩儿刚结识的朋友,名叫顾清夜,如今他做了孩儿的侍卫。”
“侍卫?”萧大夫人有些发愣。
“属下见过大夫人。”顾清夜躬身行礼,姿态端正,脊背挺拔,修长的身形,温润的容颜,皎如玉树。
萧大夫人端详着他,蔼然道:“孩子,你这么清贵的人,怎的屈身当了侍卫?”
顾清夜心头微微一震,初次见面,这夫人为何好像很了解自己?是她观人入微么?
他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大夫人过奖了,属下初出茅庐,身无所长,哪里当得了清贵二字?蒙萧大家主与七少不弃,收我当侍卫,属下感激不尽。”
就在这时,萧大夫人身后传来两个奇怪的声音,一个叫:“早,早。”一个叫:“好,好。”
三人扭头看去,原来是傻蛋见到了萧大夫人养的一只玄凤鹦鹉,不知何时飞过去搭讪了。
萧大夫人哑然失笑:“顾公子,这是你的鹦鹉么?”
“是啊。”顾清夜也忍不住笑了,“属下都没发现它何时飞了过去。”
“看来它们挺有缘的。”
忽听有人道:“看来不仅人有缘,鸟也有缘。”
萧疏叶走了进来,向母亲行礼问安。萧疏雨叫了声:“大哥。”顾清夜躬身道:“家主。”
萧疏叶道:“清夜,我们不是以三月为期么?为何又叫家主?”
顾清夜看看萧疏雨,道:“属下已答应做七少的侍卫,从昨日开始。”
“小七?”
“既然他想投靠我们萧家,我何不成全了他?下月武林大会,正好带他去参加,让他一展抱负,出人头地。”萧疏雨道,“我想,他正是选了这个时机吧?”他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顾清夜一眼,“所以,小弟昨夜便收他做了侍卫,他也心甘情愿。”
顾清夜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小七,你所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萧疏叶道:“本来我想以三月为期,让清夜也真正了解我们萧家,再作决定。既然清夜你那么信任我们,我便同意了。”
顾清夜欠身道:“多谢家主。”
“你们先去吧,我在这儿陪母亲说几句话。”
“是,大哥。”萧疏雨点头,向萧大夫人告辞。顾清夜唤傻蛋,傻蛋却不肯走了,与那只玄凤鹦鹉耳鬓厮磨。
萧疏雨道:“算了,随它去吧,我们走。”
见他们离去,萧疏叶道:“娘,我们到里面说话。”
萧大夫人虽然奇怪,但还是跟他进了内室:“叶儿,怎么了?”
“那孩子的鹦鹉着实聪明,我怕它听见我们的话。”
萧大夫人笑道:“你几时变得如此小心了?一只鹦鹉还会传话不成?”
萧疏叶道:“我相信它会,哪怕只字片语。”
“好吧,那就让凤儿绊住它。”凤儿就是萧大夫人养的玄凤鹦鹉。
“娘,清夜的身份,您先别告诉小七。小七是个真性情的人,我怕他藏不住。我要看看,这孩子究竟想干什么。”
“好。”
萧疏雨与顾清夜离开宜萱居,回萧疏雨院里时,遇见一人风风火火地进来,那人大约三十四五多岁,身材不高,细眉细眼,向萧疏雨行礼道:“七少,家主在独醒堂还是书房?”
“梁逸,你回来了?”萧疏雨道,“大哥在我娘那儿,那边的事办得如何?”
“灾民都安顿下来了,阎大夫还留在那儿治理伤病患者,小马他们几个留下施粥,属下先回来向家主禀报。昨夜回来得迟,不敢打扰家主,故今日一早过来。”
“好,那你去吧。”
等他走了,顾清夜问道:“此人是谁?他所说的灾民是怎么回事?”
萧疏雨道:“他是我们钱庄的管事梁逸。只因宝平县境内运河决堤,淹没村庄、田地无数,百姓死伤数百。县令向我家求助,大哥便派了梁逸去赈灾,还请了他的好友、扬州名医阎星堂去救治伤病患者。”
“县令乃一方父母,自己不去解决问题,倒来求助于萧家?”顾清夜暗暗皱眉。
萧疏雨道:“扬州知府吴唯是个欺上瞒下的人,为了政绩,常常报喜不报忧。像这种只死几百人的灾难,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宝平县令是个懦弱之人,但还知道爱惜百姓,故而向我家求助。我大哥最不忍见百姓受苦,自然会伸出援手。”
官府不作为,却要江湖中人出手,这也正是萧家得民心的原因。之前顾清夜已经屡屡得到消息,可是亲耳所闻,感触更为深刻。
顾清夜知道,这吴唯是金陵郡王莫重楼推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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