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组长看向安辰灏。
安辰灏推了下眼镜:“从现阶段来看,夏澄对国家还是很信任的也没有威胁,甚至愿意进行合作,只是从夏澄的表情和言语,她是察觉到不对的地方,白晨上次受伤还没痊愈,夏澄虽然有表明态度的意思在里面,却也有些虚张声势,如果白晨全盛时期,她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徐家人的。”
这也是章组长推测出来的结果。
安辰灏沉默了下说道:“我比较倾向,夏澄一直知道我们的行动,同时对自己的身世有猜测,只是她在乎夏家,所以不愿意追查下去,也默许了我们的行动,不管是习惯还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她遇到事情首先报警这点比其他人要强很多,建议合作,而不是为了莫须有的怀疑把人推向敌对。”
章组长闻言说道:“既然这样,安辰灏你配合夏澄调查徐家的事情,季深你负责调查朱家的事情,那个陈佳是不是还活着?她说什么了吗?”
季深说道:“她要见夏澄。”
章组长没有马上回答,问道:“朱家父子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季深点头,把报告递给章组长,总结道:“他们的内脏,在短时间内直接腐烂,身体也是这样,最终的腐烂程度大致和他们当初出事的时间符合,确实是夏澄当初说的活死人,他们以禁术来保持自己的肉身鲜活,可是在禁术被破后,在最短时间内溃烂而死,灵魂也被撕碎了。”
章组长翻看着报告:“多注意一下最近死亡的人中和他们相同的,除此之外再查一下……”
等吩咐完,章组长就说道:“季深先去忙,安辰灏留一下。”
季深当即起身去安排工作,这些工作不是他们能排查完的,还需要和警局那边合作。
屋中就剩下章组长和安辰灏了,章组长问道:“你觉得夏澄想要什么?”
安辰灏没有正面回答:“她没有野心,暂时看来,她想要的就是徐景言,为此愿意暴露自己的一些秘密作为交换。”
章组长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疲惫:“五十年前曾有钟氏一族,血脉特殊,能预测未来之事。”
安辰灏皱眉,他不知道章组长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就他所知也没有哪位大师姓钟。
章组长看向安辰灏:“钟师最后一卦,算出有魔星出世,卦象出来后,他就因反噬而亡。根据钟师的卦象,范、王、齐、徐、苗五位大师,提前布置在魔星刚出世最虚弱的时候,将其击杀,并把星核分为五块,分别镇压。”
安辰灏直接问道:“这和夏澄有什么关系吗?”
五十年前的事情,夏澄今年才二十多岁,中间相差了三十年。
章组长原来也没有把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魔星被击杀的那晚,红月现世,很多沉睡鬼、妖、魔被惊醒,白晨也是那段时间出现的,那一夜又称红月之夜。”
安辰灏明白过来,红月,昨夜也出现了红月。
章组长拿了一只烟出来,却没有吸而是拿在手里:“按照所有资料,百年间昨夜是第二次出现红月。”
安辰灏理性地分析:“这也不代表什么,起码年龄上是对不上的。”
章组长看着安辰灏:“因为异象,所以众人又去寻了钟师的儿子,钟师的儿子天赋本高于钟师,只是那晚后,再无法视物,更丧失了钟家的天赋,一生无嗣,钟家消失。”
安辰灏只觉得心惊肉跳的,这就好像是被剥夺了天赋血脉一样。
章组长接着说道:“范师仅一子,也被恶人所害,她的儿媳难产生下范瑾安后也死了,范瑾安不仅身体虚弱,还是全阴命,后来范师把传承和法宝都送与国家,换来对她孙子的庇护,部门能培养出不少人才,也是得了范师的传承,可惜范家最核心的传承也断了。”
安辰灏想到范瑾安,他的身体和八字如果不能解决的话,也注定留不下子嗣的。
章组长点燃了烟,吸了一口:“齐师出身道观,是有师承的,后来出了不孝徒弟,偷走了镇压的星核,一直在追查却没有行踪。王师出身寺庙,如今星核还在镇压,只是他的几个徒弟都不得善终,王师承受不住打击,抑郁而终。苗师在后来带着全族隐居,不再参与这些事情,却被厉鬼报复,尸骨全无。自徐师死后,徐家也一心经商,后嗣再无一人继承徐师衣钵。”
不得善终。
听完章组长的话,安辰灏只想到这四个字,所有参与了当年红月之夜的人,好像都不得善终,而且都后继无人。
安辰灏咽了咽口水问道:“当然所谓的魔星……这样真的对吗?”
隔着烟,安辰灏一时竟然看不清楚章组长的表情,章组长说道:“谁知道呢,只是那个时间段,我们是经不起任何动荡的,谁也不敢冒险。而且那时候阴气聚集,魔气涌动,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就已经使得靠近的人无法保持清醒,心底的恶念被激发到最大。”
安辰灏明白了,如果换做是他在那个时候这样的情况下,也会做事同样的选择。
章组长想着昨夜看到的报告:“红月、徐师的后代、范师的后代,再加上类似齐师的续命术。”
太过巧合了,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都出现在了夏澄的身边。
章组长狠下心说道:“小安,虽然现在和当年已经不同,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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