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啊的声音响起。
宁可:“??”
脚指头都在拒绝:“我不想学,不想学!”
季臻长睫低垂,眸中有流光转动:“躺着享受就是了。”
“???”
宁可瞪大眼,低头便见他浓密的碎发。
*
电影播放完。
宁可呆呆地躺在浴盆里。
季臻站在旁边刷牙。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宁可立刻别开眼。
她故作冷静:“你刚才,看的什么电影?”
季臻取下毛巾擦脸。
镜子里,少年一双狭长凤眸挑起,说不出的勾人:“不是给你演过一遍了么。”
“……”宁可:“你再,再刷一次牙。”
“不带这么嫌弃自己的。”他笑得更坏了,“我都不嫌弃。”
宁可一咕咚,将脑袋扎进水里。
被一只大掌托住臀,轻轻松松将她捞起。
宁可的脑袋搭在季臻肩上,低声说:“不演了。”
“我再研究研究。”季臻把她放平。
干劲十足,像是一个孜孜不倦做贡献的研发程序员。一点一点地探索新领域奥秘。
宁可低声呜咽,想晕过去装死。
别人怎么能说晕就晕。
她刚才明明看见白光了,一浪接着一浪,陌生的感觉,似晕非晕,就是不让她真晕。
这位程序员哄着她“研究”了十几分钟,手口并用。
宁可又见了一回白光。
这一次,她似乎飘起来了。
朦胧间,电视声音消失了。
她听见季臻说:“床单跟洗过的一样。”
研发新领域结束后。他自己一个人躺着演电影。
宁可被他抱在怀里,他演得十分的投入,哄着她叫他名字。
她一叫。
感觉他能拿奥斯卡。
*
从互演,到单人舞台,又从演员变观众,最后,宁可变成了一个困倦的听众。
被迫演了一宿的电影,宁可饿得要命。
她躺着什么也没做,但就是累得很。
宁可闭着眼走出卧室,一路神游到洗漱台,脑袋搭在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刷牙。
刷完牙,她闭着眼,跌跌撞撞,摸到冰箱边。
她打开冰箱,没有摸到酸奶。
睁开眼,冰箱里冒出的冷气,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看到宁妍汾昨天送来的那一大袋东西,慢吞吞打开。
除了萝卜丝和烟熏肉,还有一团单独用袋子装起来的盒子。
宁可以为是小饼干,高高兴兴拆开。
全是草莓味避孕套。
宁可当即石化。
反应过来,像是捧着一堆烫手山芋,恨不得立马扔掉它们。
“宝宝。”季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像是刚洗完澡,衬衫歪歪斜斜搭在身上,顶着一头湿发。
这模样,好看死了。
宁可收回目光,把那一塌方方正正的包装袋扔地上,用脚踩住。装作无事发生。
季臻盯着她的光脚丫,走过来,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初醒的样子,秀色可餐。
他贴着她的鼻尖:“饿了怎么不叫醒我。”季臻皱眉,长睫低垂,“脚底下踩着什么呢。”
宁可:“没什么。”
被他抱起来,放到腿上,“你一撒谎就脸红。”
季臻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装袋。
宁可恨不得把脑袋钻进桌布底下。
季臻语调含笑:“哪儿来的?”
宁可含糊其辞:“冰箱里。”
“我放进去的?”
“嗯。”
“汾姐那一袋?”
“嗯。”
季臻:“冻了一宿?”
“嗯。”
小处男的好奇心明显又被勾起来了。当着她的面,撕开来一探究竟。
他每撕一厘米,宁可都感觉是在撕扯她的头发,令人头皮发麻。
季臻突然问她:“冻了一宿,还能用不?”
宁可下意识答:“能吧。”
季臻盯着那东西看了几秒。
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出的结论:“我觉得不能。”作势就要往垃圾桶里扔。
宁可急忙拦住他,“留着,用。”
“这还能用?”
宁可十分肯定:“能的。”
“行。”季臻起身,像是要给她一个,证明她理论正确的机会。
他勉为其难地捡起一塌,“我来用用。”
“?”
*
不到五分钟。
一切就都在茫然中结束了。
宁可原本不知道这事儿的绝妙,昨晚见过了白光,这次没有见着,就说明了一切。
季臻背过去躺着,一声不吭,仿佛自闭了。
宁可推了推他的肩,鼓励道:“没关系,我不告诉别人。而且,这个病能治好。”
他一动不动,丧气地缩倦在角落里。
“季臻,你别太难过。”
难过。他难过死了。季臻对五分钟的进程感到茫然,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平时在她面前哄她,放过的狠话合起来都能装一筐。给她画饼,跟她说这事儿有多舒服多绝妙。
结果,终结在了五分钟里。
绝妙个屁。
绝望还差不多。
以后在老婆面前,他还怎么抬起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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