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发现季臻的车技是真的天赋异禀。他的驾照都还没焐热,居然就开得这么稳,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慌。
大概因为觉得他是个新手的缘故,宁可心理作祟,毫无安全感。她拽紧安全带,心里已经规划好一整套翻车后的逃生线路,以及求生方法。
她提心吊胆了一路。
到了地方,季臻动作娴熟地倒车。
宁可松了一口气。眼睛一直盯着他。
他扭头看她,“不舒服?”
“不是。”宁可别开眼,“就是,你开车的样子——”
“怎么?”
“我看着,有点眩晕。”
季臻倾身靠近,轻声问:“晕车?”
“不晕。”宁可注视着他的脸,说:“被你帅晕的。”
季臻愣了两秒,眉峰轻挑:“哪儿学来的土味情话?”
宁可一本正经:“可是,你开车的样子,就是好帅。”
季臻扯她发梢,下手不轻,“我不在的时候,都跟谁混一块儿?”
宁可吃痛,身体往后仰,躲过这粗鲁的人,“没跟谁。”
季臻挑眉,不说话。
他生气的样子和过去一样,距离感好像又消失了。
“看什么呢?”季臻屈指弹她额头,顺手帮她解安全带,低声警告:“宁可可,别撩我。”
宁可:“嗯?”
他的脾气阴晴不定,刚才还在生闷气,转眼间又笑出两颗虎牙,“这人吧,一旦成年,好像就特不经撩呢。”
“……”
*
晚上。宁可见识了什么叫,成年人,不经撩。
她刚吹完头发,发丝散在肩上,一扭头,发梢轻轻扫过锁骨,惹来身侧少年的目光。
宁可有所觉悟,直起身子,拉了拉衣领。
季臻低头喝了一口水,懒懒地掀起眼皮,“你在勾引我。”是肯定的语气。
宁可垂眼检查领口,抬起头:“没吧?”不太确定。
她继续把剩下的地板擦完。
季臻靠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玩手游,头上跟长了另一双眼睛似地:“穿裤子。”
她穿了裤子的,是短裤,到膝盖。她没理会他的无理取闹,拿着拖把继续走来走去。
手里的拖把被夺走,她被季臻抱起,丢进沙发里。
“?”宁可被摔懵了,第一反应是阿猛跑出来了。
季臻压上来,比阿猛还要凶狠。
他眼睑低垂,带有散漫轻佻的性感:“叫你别撩我,出事儿了吧。”
宁可没悟出他这句“出事儿了吧”的意思,直到对上他的目光。
他眼睛细长,眼尾挑得很漂亮,眼皮薄薄的,一双瞳孔漆黑幽深,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很危险。
大概是色令智昏,她没过脑,问:“撩了,会怎样?”
季臻的吻落在她耳侧。
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空间。
他像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撩了会怎样。
耳边的呼吸凌乱,一丝丝扫过皮肤,细致缠绵,温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贵宝物。
她僵着身子,大脑一片空白。
耳朵被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宁可惊得,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季臻突然说:“让你撩,满意了没?”
“满意。”她表面平静。
季臻在她颈窝拱了拱,“哦,那再撩一下试试?”
“不了。”她躺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行吧。”季臻低笑,放开了她。
宁可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上的楼。
只记得,季臻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说:“我的好运,全都给你。”
一开始他镇定自若,后来,他呼吸很乱,步伐也乱,快步上了楼,反手甩上门,就一整晚没再出来。
再之后,季臻躲着她。
宁可忙着复习,再加上他人虽然没出现,每日短信的早晚安不断,她也就没有心理落差。
那一次,季臻把好运都渡给了她。
八月末。
宁可顺利拿到了季臻所在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宁妍汾偷偷躲起来放鞭炮,炸坏了新买的裙子,还眉开眼笑:“宁可儿当上文科状元,我直播粉丝蹭蹭往上涨。”
宁可谦虚道:“都是影帝的粉,你是蹭了他热度。”
“装,你就装,明明高兴的要死,小面瘫。”宁妍汾满怀期待,说:“我没有上过大学,大学里是什么样的?”
宁可也还没去,“不知道。不过季臻好像每天都很忙。”忙得都没空跟她聊天。
宁妍汾说:“听上去不太好玩,幸好我没去,还是拍戏有意思。”
“看专业,大一还好。”一直保持沉默的程子域开了口:“去报考成人班,也能拿到文凭。”
“真的吗?”宁妍汾眼睛亮了亮,“我想去。”说完又泄了气:“宁可儿,我去读这种班,你同学会不会嘲笑你?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宁可说:“不会,参加高考的还有四五十岁的。”
“真的,那我要去。”当年不早恋,她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吃完饭,宁可回赋迎亭苑,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季臻。
高考那天,季臻如约而至,站在大树下等她。
那之后,他又像是很忙,每天发几条信息就不再说话。季臻似乎很紧张,高考的那几天都没见他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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