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石林,他找了一个避风的山洞走了进去,因为是在荒漠上,风沙又大,所以山洞里非常干燥,就是有点冷。
看着黑夜里一望无际的荒漠,她只好跟了过去,但只在洞口坐着,陪着止止和小炎小棕他们。
她想,有着它们在,容非就算想做什么,也得顾忌些吧,而且止止也说了,它会保护她的。
就这样紧张的过了一晚,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清晨醒来的容非精神好了一些,像是又恢复了,就是嘴唇红润的有些不似平常,抹了口脂一般。
可是,在她走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他的身体比昨天还有冷,像是一个移动的冰棍。
她有些庆幸,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想着他好歹也是修仙之人,又是兽,再怎么样也不会丢了性命吧。
如此又走了两日,在下午的时候,终于到了荒漠的边际,石砾之间能够看到一片片的青草和水洼地,还有放着牛羊的牧民。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凡人的世界,真好。
过了荒漠,便是一个城镇,因是处在西出去其他国家的要塞上,所以这个城镇也算比较繁华。
容非走进一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又让店里的伙计给小炎小棕拿去最好的草料,然后点了几样小菜吃着。
但是他胃口不怎么好,没怎么吃就回房间休息了。
“他的繁育期,是不是挺过去了?”她问止止。
正好奇的吃着人类饭菜的止止塞了一嘴的食物含糊不清的回道:“繁育期还能挺过去么?”
“应该可以吧,那么多灵兽,总有些找不到繁育对象的单身狗,难道它们就不活了?”她觉得容非应该是没事了。
“我不知道。”止止的兴趣现在已经不在他们这对男女身上了。
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止止也累了,她便将它送回房间,然后准备看看小炎和小棕再回来。
可是,刚一出房门,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直很热闹的客栈,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些吃饭的人,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就连客栈外面原本的车水马龙,也无声无息。
整个镇子,空了。
而能瞬间做到这一步的,除了天修界的人,那就是厉害的大妖。
至于凡修,还没有这能耐。
难道,止止还是被天修界发现了?
她下意识的就想去叫容非,可一回身,却看见一个身穿紫衣的男人斜靠在墙壁上。
男人容貌俊美,一双勾魂的狐狸眼,手上一只长烟杆,正对着她悠闲的吐着烟圈。
他,就是兰城的花子戏的班主,那个讲着龙女故事的男人。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容非,容非……”她大声的叫着,希望他听到声音快点醒来,麻烦来了。
但是她叫的这样大声,房间里容非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紫衣男子这时开口说话:“他一定很珍视你,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伤害你。”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回道她的疑惑,而是走到她面前,向她吐了一口淡淡的紫色烟雾:“我本来是想找别人的,但又怕他以后恨我,所以还是你吧。”
这一口烟雾,让她不由自主的向容非的房间走去。
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身体却有些不停使唤,当她推开容非房间门的时候,见他倒在地上,吐了好多血,生死不知。
“容非。”她慌乱的跪在他身边扶起他,用袖子擦着他嘴边的血迹。
而他,身体热烫的惊人。
房间的门,自动关上,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是每头兽都可以扛过繁育期,你救他,也是救你自己。”
男人说完之后,外面再无响动,容非这时也睁开了眼睛。
姜黄色的,宝石一般的眼睛。
“姐姐,你来了。”他有些高兴,但又不似平常。
因为,这一世,他没有理由叫她姐姐。
她的心紧张的乱跳,虽然不知道外面的男人究竟是谁,但从他的话里来看,他是来帮容非的。
而且,如果没有人帮着容非度过繁育期,容非很可能会死。
可一想到容非是兽,她就想逃,虽然这个世界人和兽在一起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她还是有心理负担。
更何况,兽的繁育期,少则三天,多则十天,就算他维持人形,她也觉得可怕。
就在她在伦理的漩涡中挣扎的时候,容非却主动勾住她的脖子,沾着血的嫣红的唇贴在她的耳边难耐的说道:“今天怎么这么迟才来,我……我等了你好久,我好难受。”
她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
这么迟才来,是上一世的他才会说的。
他总是,一秒都不愿意等待。
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模样,她动摇了,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探向他的隐秘处。
客栈外,镇子上空。
紫衣男人单手结印,瞬间一道巨大的结界将整个镇子罩住,没有东西能出去,但也没有东西能进来。
他将这里彻底隔绝,只为让那房中的男女不被天修感知、打扰。
房间里。
地上衣衫凌乱,但是床上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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