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你不会真的有哪儿不舒服吧?白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中午那会儿夏之余不见人,向正柔算是全场最不着急的人了,毕竟这两年跟下来, 她对小姑娘的实力再清楚不过, 谁出事, 她姐都不会出事的。
可也就是跟的时间久,向正柔才清楚,哪怕是再忙的时候,何时听她正经喊过一个累字?
她有心再问,可房间已经到了,夏之余活动着肩颈,刷卡进门,等抱着大佬塞到她怀里时,已经一副累的已经懒于开口的模样冲她挥手。
“那你什么时候想吃东西了就跟我说啊。”
“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也要讲。”
向正柔说一句,小姑娘就乖顺的点一次头。房门在眼前关上,她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直到远去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才有些忧心地抱着大佬离开。
屋内,光线昏暗。
夏之余就着天光换了衣服,简单洗漱了下,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小腹搭着薄被,总觉得胸口有些透不过气。
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脖颈肩膀也酸酸胀胀的,带着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像是要发烧似得。
白天对付那婴灵确是颇花了些功夫,但她也清楚,自己只是受了些轻伤,是以现在她闭着眼,含糊念叨着“睡一觉就好,睡一觉就好”,放任自己的意识坠入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去。
天色渐渐暗下,安静的走廊吵闹起来,四处是门开开合合与人说话的声音,时不时还有箱轮滚过。
断断续续的闹上几个小时,再渐渐平息。
夏之余锁眉闭目,只觉得自己似是睡了,又像是一直醒着,将外面的动静囫囵听了个遍。
有敲门的声音响起,似远似近,一声声敲在意识里,让她在漆黑里睁开眼,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被敲响的是自己的房门。
“稍等一下……”
她应了一声,但这声音听在她自己耳中也觉得小,更别提门外的人了。
身子依旧酸酸软软,好像睡了一觉并没有好转,夏之余叹了口气,忍着不适一鼓作气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也懒得穿鞋,光脚踩在软绒的地毯上,将门打开。
“怎么不开灯。”
“你怎么来了?不是还避着嫌么。”
门口是宋成文,夏之余颇有些头疼的看他一眼,半个身子歪在墙上,半低着头,揉了揉后颈。
搭在耳后的碎发落下,垂在脸侧,露出泛红的耳廓和一截细嫩的脖颈。
宋成文见她又在揉脖子,关切道:“白天你脸色不好,又不方便问,现在过来看看。怎么了,脖子不舒服吗?”
“有一点,没什么大事。”
提到白天的事,夏之余才想起来,还有东西没还给他,当即转身去房里拿了,再回来对上人时,便有些不好意思。
她将小布袋子递到宋成文手中,轻咳一声,“那个,这是白天找你借的的法器,不好意思啊,铜钱剑壮烈牺牲了,尸体只找回来十七枚半,你那俩玉串珠和佛珠我也都给拆了,都拿去布阵了……”
听着小姑娘的话,宋成文还有些没明白,等翻着袋子看到里面碎成小块的铜钱碎片,一瞬间心都在滴血了。
“玉石我已经给你补上了,佛珠和铜钱我也托人去找了,可能还要个几天功夫,不过你放心,品质绝对不会低于原先的。”
夏之余这一段话说的小心翼翼,时不时地瞄他一眼,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让注意到她小动作的宋成文有些忍俊不禁,这会儿才真觉得,哪怕拎着铁管的样子再流氓,她也还是个乖顺的小姑娘。
也就是她这么一抬头,才让宋成文看清小姑娘脸颊红红,眼神也有些涣散,与平时清亮的样子大不相同。
他抬手贴上小姑娘的额头,掌心滚烫。
“嘶……这温度都烫手了你怎么不说呀,还站这儿说了这么久的话。”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宋成文重新沉下声,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见小姑娘脸上有点儿懵懵的,他又问,“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还好,大概知道。”
夏之余点头,这一垂脑袋还没抬起,双肩便被人按住了,身子被调转了个方向,一路朝着房内推,“欸干嘛呢?这刚从热搜下来呢,几点了还往房间里面进!回头真说不清了。”
宋成文推着人,顺势把门和灯都打开,嘴里絮絮叨叨,“回床上躺着!你发着烧呢,别人能说什么?一点同事的友爱都没有了吗?”
“就怕媒体把咱俩写得太友爱了……”
“不敢不敢,我尊敬您,要是哪家真这么写,我亲自去说。吃过药了吗?”
“还没呢。”
“不会回来后连晚饭都没吃吧?”宋成文把人推到套房的里间,刚一远离屋外的光源,就慢下了脚步,“你脖子后面……”
“怎么了?”
夏之余伸手摸了摸脖子,长发被手拨弄得滑至颈侧,让宋成文看见了颈后的白莲。
“有朵花儿啊卧槽!白色的,还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呢!”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宋成文被惊得有点儿说不出话来,这一看就很厉害的东西绝不是刺青,他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小姑娘,“是不是什么护身的符印?哪儿的大师给你印的,贵不贵啊?我看你白天摸脖子摸了好几次,就在摸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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