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之余“啊”的一声回应,女人将之当做是承认了,高兴起来,“我可喜欢你了!啊,不是,我是说,我是裴殊妈妈,小殊跟朋友出门打球了,手机没带,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呀,等他回来了转告他。”
话是这么说,但对方言语里的喜意几乎要冲出听筒了。
“这样啊,那您帮我跟他说声谢谢吧,说声谢谢他就明白了。”
“好好好!我一定告诉他!余余,诶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因为什么要谢谢小殊啊,可以和阿姨说吗?这样问话不会太冒昧吧?阿姨就是想关心一下你……”
裴殊妈妈的热情夏之余几乎招架不住,两只脚承重换来换去的,都站酸了,她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沙发上,听着对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先挂电话。
好在裴殊妈妈觉得八点是一个适合睡美容觉的时间,听见疑似闹钟的声音响起后,对方就像卡带了一样顿了一下,抱歉地解释自己该去洗脸做面膜了。
说完,语气中还颇有些歉然,“不好意思,居然都打了这么久了,我这个人经常话说的停不下来……啊不过平时也不这样,今天是和你打电话太激动了,让你见笑了。”
“没事的阿姨,和您聊天很开心。”
似乎有安抚到对面有些紧张的人,裴殊妈妈再说起话来,情绪听着又有些雀跃的模样,在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后,心满意足地说了再见。
欢欢喜喜的语气让夏之余感叹……感觉是个很好哄的人啊。
手机贴在脸颊上有些发烫,接触到皮肤的地方都有些麻,小电池图标里只剩一根细细的红丝了。
通话结束的页面上,裴殊的名字下写着“1:02:59”的字样,难得见一小时的开头,让夏之余一挑眉,心里的感受略有些微妙……
毕竟之前仅有的两通电话,一个两分多钟,一个不到五分钟……
夏之余给手机换了块儿电池重新续命,看已经到了和俞晟约定的时间了,便去反锁上房门,给他去了条信息,随后将自己准备的资料一拎便消失在房间内。
“您来了。”
骤然从昏暗的环境里转换到光亮的地方,眼睛还有些不适应,饭菜的香气却已经冲进嗅觉感官中。
“俞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有些事耽搁了。”
精致的小包厢内有一张铺着深色餐布的藤木编织餐桌,压着圆形的玻璃,上面摆了三道菜肴、一份甜点、一份汤品,荤素相宜,口味大多清淡,看着也很清爽,适宜晚上食用。
俞晟从桌边起身,帮她将椅子拉开。
“谢谢。”
俩人没有过多的客气和寒暄,说话直奔主题,一开口,夏之余就提起自己昨夜又做了预知梦的事情,将新补充过的阵法图从档案夹中拿出,放在了俞晟面前。
她拿过汤碗挽起袖子,先给自己盛了碗汤,一边开口说道:“这是我之前说过的阵纹,我把画了下来,你看看认不认识?”
预知梦的事情先前只在电话里简单提过,现在面对面说话,就方便交流了。
加上新的信息,夏之余将自己的梦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包括中间她和那个孩子一同感受到来人带来的压力,这一点也没有漏掉。
说完后,她试着问道:“你能不能问问陈梓,他背后有没有什么疤或者胎记之类的?就是在我说的那个地方,大概这么长,这样的角度。”她一手比作竖直的脊椎骨,另一手张开食指与拇指比划道。
俞晟直接摇了摇头,“没有,那小子细皮嫩肉养大的,身上没几处伤。”
答得很快啊……夏之余眉头一挑,眼中漫上兴味。
看着俞晟挺括的鼻梁,稍一沉眉就显得深邃的眉眼,面上没有多余的肉,让人很轻易地看得出面部骨骼起伏,明明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一点都看不出年龄,倒是周身的气质让他在陈梓面前,很像是一个大家长。
她没忍住翘起唇角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思及对方的年代和岁数,才没有打趣,摸了摸鼻梁以掩饰自己的小心思,脸上正经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两个可能,一是疤痕还没有出现,二是那个孩子不是陈梓。”
俞晟点头,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后面出现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恩,双方保持联系。总之继续保护好陈梓吧,不管怎么说,他的血都是特别的,是他的可能性很大,”她垂下眸子,扫了眼卷起的袖筒中露出的手臂,上面的红斑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边角,“同时也再找一找,有没有别的符合条件的孩子,俞先生你在体制中,做这件事肯定比我方便。”
“您放心,我今晚回去就让人去办。”
“麻烦了。另外阵法这边我继续研究一下,一有新的进展,或梦见别的内容,就会立刻告诉你的,也麻烦你看一看有没有谁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之前没和俞晟交流之前她还只是在想完整的阵法是什么样,孩子是谁的问题,但一和别人聊起来,就有一种要准备布阵的感觉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我对风水方面不是很懂,关于阵法布在哪里,我只有理论知识,但真要我挑选位置去看风水,这我可看不出来,还要劳烦你多费心。”
“您客气了,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们在办的案子,关系着整个国家的民生,上面很重视,您给的信息极为宝贵,是我们劳烦您了。”说着,俞晟顿了顿,接着上一个话题道:“最终大阵的选址我们初步定在了昆仑山,具体位置还要看最后阵法是怎样的。夏小姐,这个阵纹我可否拿回去,给我的师公看看?师公他老人家善工阵法,或许会有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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