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训练的时间并不多,他见到说过几句之后,又依次指点过她的刀枪棍剑及九节鞭五个套路,而后赶紧放人回家去了。
太阳越升越高,手机从跨进家门的时候就开始响起来了,学生们都到了该起床上学的时候,摸了手机开始给她发信息。
小学初中同学都有,关系没亲近的,大多是些不怎么说话的同班同学,来问她知不知道空间日志的事情、照片里的是不是她,或是那男人是谁和她什么关系,更甚者,还有想让她帮忙介绍路子,也想找个金主的。
自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生过气的人,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原先她想,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小孩子们的把戏本不应该对她本人造成什么影响,但当她真正看到这些一点点涌进来的信息,心里还是不高兴的。
发信息的没有一个真心处于关心她的角度出发的,一个个打着伪善的嘴脸来“关心”她的朋友圈、“关心”她的生活。
如此,自然也就没有回复的必要,夏之余一个都没回,遇到说的特别过分的,也是直接删除了事。
空间内一开始流传的日志早就因为举报而不能查看,即便是第二次发布的日志,也被举报关闭了,但日志内容的截图却没有停止扩散。
如何反击都是后话,先把对自己的损失造成伤害降到最低才是最紧要的。
早上要上学的人在椅背上挂上书包,喝着小米粥的同时,夏之余联系了早先负责“那年食肆”宣传的工作室,办了控评业务,采取公关手段介入这件事。
“我吃完了,去上学了。”
对一切毫不知情的陆沅晴还以为女儿戳了一早上的手机,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没有出声打扰,此时见她要出门,便赶紧叮嘱一声,“路上注意安全,别看手机知道吗!”
“放心吧,我走了啊。”看手机看的有些迟了,夏之余背上书包,匆匆往学校方向跑去。
到学校时,正是学生最多的时候,大家都踩着点往学校里面挤,饶是如此,一路上投注来特别的眼光也一点都没有减少。
校门口学生会值日的小组生在人群中将她拦下,三人中笑嘻嘻地推出来一个问她,“同学,你校牌呢?几班的?没带校牌要扣分的。”
不等她说话,另一个就笑道:“谁不认识她啊,三四班的夏之余嘛,可出名了,你还不知道啊?”
两个值日生一唱一和地说起来了,仅这么一会儿功夫,身边进校门的同学就少了一大半。
“刚开学新校牌还没发下来,按惯例每学期的前三天都不查校牌。”夏之余脸色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和善了。
“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啊?今年改规定了懂不懂?新的没发不会把之前的带着啊?没带扣分了,我认得你是谁,初三四夏之余,班主任胡婵对吧,来这里签字。”
最初被推出来的那个女生在记录表上“唰唰”两下填了她的信息,把递过来让她签字。
“改规定?呵,”夏之余冷笑一声,双眼朝她眼睛一看,便知晓她名姓,“乔菲雨是吧?好,我记住了,想让我签也可以,你就拿着这表格去找我班主任,看她让不让我签。”
尾音落定,她不再停留,抬脚便往学校里面小跑而去。学生们几乎都已经进教室,一路上也毫不拥堵,她三步并两步地跨上台阶,赶在第二遍上课铃时赶进了教室。
出现在门口的瞬间,嘈杂的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才渐渐又恢复了些细小的人声。
在新的摸底考试成绩下来之前,班里座位都保持着上学期最后一次的座次。
夏之余跨进教室时,在众多坐在位置上的同学中,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小胖子同桌刘浩宇,正从教室后面艰难的搬桌子到前面来。
视线落在第二排中间唯一单着的那张桌子上,桌面上摆了一个蓝灰的书包,还没有打开,看起来主人也是才来不久,匆匆把它放在桌面上便离开了。
她大步走到刘浩宇身边,“给我吧,谢谢你。”
小胖子低着头,一时间没看她,没说话。
夏之余不由分说地抓住两边桌沿儿一抬,抬起桌子重量,将课桌搬了回去和他的并排,又跑了一趟将倒在教室后面的椅子扶起来,搬回位置上。路过贾珍的位置,清楚地听到一声嗤笑。
仿佛那是一个开端,闲聊声又四起。
不舒服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生到后背,密密麻麻仿佛有细针在她身上跳,前后两辈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她感到很不愉快。
小胖子将桌面上的书包拖下来,抱在自己怀里,摸了一个皱巴巴的笔袋放到桌上,偷偷问她,“你看到空间里的日志了吧?”
和早上收到的各路信息差不多,夏之余点点头。
他瞄她一眼,又问,“照片上都是你吗?”
这次,刘浩宇没等夏之余点头,先说话了,声音细小的几乎听不见,和以前的样子大不相同,“我相信你。”
“你不是那样的人。”
喉间一下子变得热乎乎的,她看到同桌肉嘟嘟的脸蛋有些发红,叹了口气,诚心道谢,“刘浩宇,谢谢你。”
四面八方传来的都是关于她的名字,即便议论声不停,也没有一个下来同她搭话的,只因第一堂就是班主任胡婵的语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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