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余的视线顺着那人的眼神示意,看向另外一个柜台,里面品种就丰富很多了,除了项链手镯、还有些玉摆件,但共同点是都没有活物。
至此,她算是明白过来了。
“……你把师父喊来,师父要说没缘分我就认,你凭……”
“呐,我们这么大个寺肯定也不会是坑你的,结缘玉确实给不了,不然你看好这边哪个,我做个主,给你打个折,好不好呐?在菩萨面前咱们就别增口业了……”
三言两语的,争执很快平息,工作人员让她在旁边慢慢挑款式,接待起了下一位顾客。
不多时,便排到了夏之余。
“是不是你本人请啊?”
“是,给我自己请的,最近太倒霉了,请个开光的物件带着,压一压、去去晦气。”她压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稚嫩,微一抬头,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纱布说道。
那人抬头看一眼,见到头上有伤连连点头,“诶哟,那是拜拜好,拜拜好,”说着,他便指着柜台上贴的字道,“我们这个玉,是师父一个个开过光,送下来结缘的,这些都是很好的玉啊,都是几千块钱的,现在几百块就行了。这个钱也都不是到师父手里的,都是拿去做善事的,你们拿了这个玉,也有你们一份功德的。”
“那师父很有善心的哦。”夏之余跟着附和两句,看他拿起笔,准备再簿子上记录。
“诶,对,这个事情应该叫你们知道的,对吧?你农历出生年月日还有时间说一下呐,看看有没有缘。”
“黄蕊、花蕊的蕊,一九九一年七月十五,十二点五十。”又不用提交证件,夏之余随口胡诌了一个,眼神往前面的名字瞟,见一列列的名字中,有些写了几百到几千不等的数字,有些却没写。
她挑了几个没写数字的一看,果然,都是阳气重的。
“行,我们这个结缘玉八百八十八一件,你看看找一个合眼缘的。”
夏之余点点头,从柜台中挑了一个玉佛坠的项链,选完后,便拿钱包出来付钱,这么一数,却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钱不够,这个……”
她本以为今天买不成了,那工作人员却摆摆手,一副没关系的模样,趴柜台上把头往前够,看她的钱包,“不然怎么说师父送来这玉是结缘的呢,你带了多少钱我看看?”
夏之余在钱包里从红色毛爷爷开始,一张张地数给他看,“六百、七百……”
“行,后面的零钱不用数了,这个东西啊,六百六十六,你请家去吧!”说着,也不看她,在她名字后面写下数额,“就是你要随时带着啊,不然师父的这份心就白费了。”
夏之余连连点头,一连串地道谢,当场把玉坠挂在了脖子上。
这一贴身,立马感觉到里面的活物在玉中疯狂活动了起来,汲取着她身上的阴气。
对着工作人员的笑脸,夏之余也双手合十地淡淡笑了,走出香殿,低着头,垂下了眼睫。
阳光照耀下,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层阴影,也照射着玉佛。里面的活物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似得,兴奋地聚集在一起,贴着她微凉的肌肤。
可不是嘛,她虽不是七月十五那样的阴气浓重,却也是阴月阴日阴时生人,更别提她半人之身,又是地府灵司,估计没有人比她更阴了。
包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夏之余背对着香殿入口,握着玉佛随意一扯,红绳绷断,掉了一颗圆滚滚的玉珠落在地上。
“喂?”
玉坠握在手心,那些浅白色的丝絮也调转了方向,尽可能地靠近她的心脉。
又发现一条规律,夏之余淡淡一笑,听电话那边杨又又的声音响起。
“余余,你在哪儿?”许是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他补充一句,“在外面?”
“恩,对,在街上。”
“那就好。”杨又又松口气,解释道:“刚刚我发信息你没有回,敲你的门又没有人开门,还以为你出事了,你没事就好。”
夏之余往寺庙外走,闻言轻笑,“抱歉,刚刚周围太吵了,我没听见。况且……我就算不在外面,也好好地在宾馆睡觉,怎么会出事?”
“没有,刚刚卢玮老师拍戏出事了,大家说她那样像中了邪,我就突然想到你了,诶,对了,你要不要去、”
“玮姐出事了?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样?”夏之余眉头一皱,声音都大了些许,看向手中的玉坠。她那里的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动了手?
这玩意儿还有什么别的招数?
“你别担心,人好好地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吓到了,现在人还在片场。我刚想跟你说,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呢。不如我们见个面,我当面和你说?”
“行,你在宾馆等我吧,我顺便回去拿点儿东西,咱们见了面再说。”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名,开始往回开。
车上,夏之余想了想,还是先发了条短信过去问了一下她的状态。
信息是助理回的,和杨又又说的差不多,人没什么事儿,就是受到点儿惊吓,因为坚持拍摄,导演便先让她调整状态去了,现在正在保姆车上休息。
夏之余看到她助理都这么说,也算定了定神,合起手机盖,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早点换的,但家里WIFI还没修好,今天下雪移动网络信号超差,连着手机热点死活打不开晋江……现在大晚上的抱着电脑蹲家门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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