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余磨磨蹭蹭地盛完一碗粥,把她放到钱蓉面前,模样颇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不知道钱蓉去找谁,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知道夏思锐醒了,还来要钱,九成九是想把钱全吞了,自己留着。看她躲着家里人出门的模样,怕是连大伯和大伯母那份的钱也要留下。
想到这里,夏之余心里不禁冷笑,还真以为钱蓉对大儿子一家有多好,没想到讨起便宜来一点儿都不手软!
饭毕,陆沅晴洗碗,钱蓉就坐在客厅,这里摸摸那里转转,还进了小房间的门。
夏之余借着收拾,本想和她妈知会一声早上的事情,陆沅晴却凑在她耳边,“我屋里有货呢,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老太太看不见那些?”
自然是有的。
夏之余点头间,已经施了障眼法,速度快到陆沅晴愣在那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剩下的时间里,俩人便把事情串了一遍,陆沅晴也不担心,有余余说没事,她就真的安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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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早上八点半开门,钱蓉还是提前半小时就把人从家里拖出去了,说没准人多要排队。最后三人在银行门口站了将近二十分钟,银行人上班甫一开门他们便进去了,成为了第一个办理业务的人。
取的三万六千块都在陆沅晴手里攥着,说什么都没给钱蓉。
老太太气得当街撒泼骂人,各路方式是无所不用其极,陆沅晴就是不为所动,更不嫌丢人,直到钱蓉自己折腾不动消停下来,陆沅晴都没给她什么反应。
俩人在路上便已撕破脸皮,到了夏家没一会儿功夫,神婆子也来了。所有人到齐,都挤在小院儿里,刚互相打完招呼,还没等说上两句话,神婆子便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
“本仙姑昨夜得神灵指示,说令孙身体有所好转,所谓小吉最吉昌,路上好商量,阴人来报喜,失物在坤方,行人即便至,交关甚是强,凡事街合和,病者叩穹苍!如果没出错的话,你们家孩子……应该昨夜就醒了!”
夏家众人纷纷惊诧不已,神婆来不到五分钟,连夏思锐的面都没见着,就已经知道他醒了,还是昨夜醒的!
神、太神了!
“可惜啊!”神婆子大喊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这虽然是小吉,但令孙魂魄不稳,此时应该嗜睡,难以清醒!”
“是啊,仙姑果然厉害啊!我、我们家小锐昨儿半夜醒的,真的就嗜睡,醒不到一会儿功夫!”肖珊珊一听,便觉得这仙姑果然是神仙,居然断的这么准!
神婆子微笑着摇摇头,两手被在后面,“本仙姑今天来,就是来帮小锐稳固魂魄的,虽然神灵保佑他醒了,但要是魂魄不稳,将来的日子啊,将会越睡越久,直到再也醒不过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难以接受!
之前只说把魂魄找回来就好,现在又说要死了?
肖珊珊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人好了,情况却没有好转,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夏逸飞都没拉的住她,只听她带着哭腔道:“仙姑,求求您一定救救我们家小锐,他还这么年轻,可不能死啊!”
“是啊,求求您救救小锐啊,您说要怎么办,我们一定照做!”钱蓉上前几步,抓住神婆子的手道。
神婆子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上次准备的东西是为了找魂,这次不一样了,所以我要黄纸、朱砂,重新画符,红封数目不变,另外需要两只成年的大公鸡,用来当场放血!”
肖珊珊口喃喃重复着,用心记下,恨不得立马就去准备。
夏之余和陆沅晴俩人站在旁边,看戏似得看着这一场闹剧,心里明白过来钱蓉是搞什么名堂。倒是夏之余更吃惊些,和神婆子俩人搞得东西,居然误打误撞地把嗜睡的缘由给撞上了。
黄纸朱砂都是上次神婆子未用完的,留在了夏家,大公鸡更是家里养着现成的,这会儿抱出来两只,谁也没工夫心疼。
桌子上那堆贡品前两天就没撤,一直等着在被使用。神婆子调了朱砂,口中念念有词,“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念咒时,在黄纸上鬼画符一番,不消片刻,桌上便放了五张画好的符。
此时,夏思锐也被叫醒,弄了出来。
兴许是刚起,夏思锐有些迷迷糊糊的。他自己也觉得明明睡了很久,却手脚发软依旧提不起精神来,从屋里走到院子这几步路,几乎是被他父母一左一右,一路架着过来的。这幅姿态,也更让肖珊珊和夏逸飞俩人确定,小锐是真的魂魄不稳了!
直到被人按在有些凉的椅面上,夏思锐才稍稍清醒一些。
神婆子已经开始叠黄符,将其中一张折成三角放在一个锦囊里,走到夏思锐面前,要给他戴上。
眼前突然被放大一张抹脂涂粉的老脸,褶子里还卡着□□,夏思锐被吓得一激灵,彻彻底底地醒了过来,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就想起昨夜鬼差同他说的那句话——
“神婆子,三年前的事儿别以为没人知道,《功过簿》上一笔一笔都记着呢,你就不怕遭报应?”
神婆子被吓得手一抖,做不出反应。锦囊掉在地上,被随地乱跑的大公鸡踩了一脚,沾上灰尘。
“你、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太困了,眼睛睁不开了,写着睡着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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