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如果不是绥之那个闯祸精惹了祸事,贺九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踏足这种地方吧。眼前的景象实在是
糜烂至极,让她不禁从内心嫌恶。
昏暗的灯光下,贺家少爷绥之正蹲在地上画圈圈呢。他今年十五才上高一,全封闭的住宿式学校让他这种半大的少年怎么按捺得住呢?他长得好成绩也不错,半大小子已是初见帅气的雏形,就是有点闲不住。
他在“夜色”闯了祸居然没被先打一顿,也是奇景儿!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他脑筋向来动得快,这次大概也是诓骗不了人家了才想起找家里人求救的吧。
“别碰我!”贺绥之躲过经理的手,“我都说了,要赔多少等会儿我姐来赔了就是,你少动手动脚的!”
经理不知道他的来路也不好把事情做绝,只是这都等了近两个小时了还没见着人影儿,他有些担心被这小子骗了。
“九姐!”贺绥之两眼放光,飞快的冲到了来人面前。
经理怕他溜走,赶忙指挥两边的人也跟了上去。
贺九带着人从走廊那头走来,她身形高挑气质冷冽。保镖们簇拥着她往前面走,她穿着一条刚刚
过膝的黑色裙子,半截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脚上是一双同色的平底鞋。她的身上没有任何饰
物,却因为长相气质不能令人小瞧。
贺九停住脚步,上下扫视了一番贺绥之,见他并无任何伤痕。
“你的账等会儿再跟你算。”
贺绥之笑嘻嘻的看着她,“九姐,帮帮忙!”
经理匆匆上前,贺绥之让人摸不到身份,这位小姐更像是非池中之物。幸好刚刚没有让人动手,否则即使是他们占理大概也不能善了了。
贺九让人递上支票,她说:“砸坏了多少东西你估个数,自己填上去。”
经理有些冒汗,“都是些小物件儿....”
贺九语气冷淡,她说:“我家小弟性子鲁莽年少不懂事,你折了多少损失尽管填上去便是,不会让你吃亏。”
“这位小姐说的哪里的话,这么着,我让人挨个统计报个数上来,您先过目行吗?”经理不知水深水浅,不敢轻易得罪,更不敢大大咧咧的直接填上去。
可他并不了解贺九,她表现出来的不在意就是不在意。果然,贺九皱了皱眉毛,觉得麻烦。
“老李,肇事的人的家属来了?”
一个轻松的男声插了进来,他长相颇佳,帅气天成,松开衬衣上的两颗扣子,显得十分浪荡不羁。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眉眼阴沉,看起来并非善类。
“言先生,我们正在处理。”经理弯腰让路。
他一退开,言清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那里袅袅娉娉的贺九。他目光呆滞了一瞬间,立马清醒了过来。
“这位是?”言清的心有些受到了震荡,他从未见过这么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出尘女子,她站在那里,和周围的一切都不搭调,她眼皮下垂,仔细的听着旁边的小少年说话,并不在意这边的情形。
“这....我也不知道。”经理有些尴尬。
贺九抬眉,一眼撞上了后面过来的黑衣男子,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对着经理说:“我的时间不多,你让你的人快着点儿。”
她的气质冷冽让人不敢直视,声音却意外的让人如沐春风,软软糯糯的,有点儿带着南方口音。听在言清的耳朵里像是对着他耳朵吹风一般,痒到心底。
“是是是,我马上让人催催!”
经理也算是在“夜色”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居然被她这个小姑娘震住了,不得不说贺九自带一种气场,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道风景线,且是静止的风景线。
“你叫什么名字?”言清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贺九瞟了他一眼,说:“贺九。”
言清心里一喜,“贺小姐,这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贺九指了指旁边的一群保镖,说:“不必!”
言清受了冷遇却并不觉尴尬,只是心中像是有根细小的羽毛在拨动,□□难耐。
黑衣男子走了前来,他目光极具侵略性,放肆而强烈。贺九岿然不动的站着,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贺晞是你什么人?”
贺九说:“姐姐。”
绥之在旁边无聊的开始打量里面的装饰,他不怕贺九吃亏,因为她从不知什么是吃亏,他也懒得插嘴免得等会儿被教训。
“你弟弟冒犯了我,你觉得是一张支票就能摆平的事情吗?”
贺九说:“依你所言,然后呢?”
“陪我一晚,不然你和你弟弟都别想平安无事的走出这里。”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邪魅而肆意,“你这种名门千金我还没有尝过,想试试在床上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言清大惊,“大哥!”
贺九垂下了眼皮,她拿过保镖手里的支票簿,刷刷几下填好了数字扔在了经理的面前。
“只多不少,你看看吧。”
贺九脚尖一转,照着来时的路走去,并没有把那人的威胁放在心里。也有可能她觉得他脑子不正
常。绥之眉毛一挑,双手插兜乖乖的跟在后面。
走出几步远后,贺九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隔着遥遥的几步路的距离,她对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说:“从你的面相来看上长下短,主寿高、荣华流长,口阔容拳,出将入相。但你鼻梁尖削嘴唇薄,夫妻宫深陷纹多,你却是难得一遇的孤寡之相,有孤独终老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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