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起打开背包,把吃食和水发给其他人,“接下来是避开危险源,跟着穗穗走稳。”
其他人不知道这里到底会有多少危险,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地按照两人的话照做,即使吃不下东西也要硬塞下去。
所有人在原地又多休息了一个小时,秦穗带着人一步一停地走着。
后面的人踩着她刻意烙下的脚印,小心谨慎地走。
穿着高跟鞋的一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用袖子擦了把被哭花的妆,提着高跟鞋,用布包着脚咬着牙走在中间。
断断续续地走了三天,一行人走到最后的戒严地带。
秦穗从外面探查回来,眉头紧锁。
这片戒严区没有人,是由远程机械人操控来清理穿行者。
秦穗没有给其他人多说,只把情况简单地说给了小徒弟听。
“现在能做出信号屏蔽器吗?”
余起翻了翻能利用上的材料和工具,“材料不足,只能最出个简单的,只能延误对方发现时间。”
“延误多长时间?”
“十分钟。”
牛仔帽中年人对这里的地形最了解,一路上都是他在给秦穗指方向。
余起和秦穗谈话时,没有避着他。
牛仔帽手指在细沙地上算了算,“戒严区总长五公里,我能十分钟跑完,其他人难。”
手提着高跟鞋的女人听到牛仔帽的话,把酒红色的大卷发用绳子绑住,又脱下包臀裙和上身的西装,只穿着贴身背心和黑色平角裤。
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这样有些不得体的穿着起码能让她跑快一点。
“我参加过业余马拉松,体力还行,十分钟五千米能跑下来。”
剩下的人除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和两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姑娘,其他人咬咬牙,都能跑下来。
所以人面色凝重,秦穗脸色平静。
养精蓄锐一夜,余起安装上屏蔽器,秦穗两只胳膊箍着老教授和生病的小姑娘,在前面飞快地跑着,其他人跟在她的后面跑。
秦穗跑的越来越快,与后面队伍隔开的距离越来越远。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千米,秦穗放下两人,转身接另一个跑不快的小姑娘。
老教授和生病的小姑娘抓紧时间向前跑。
一老一病,只能慢慢地向前跑。
另一个跟着队伍跑的小姑娘,从一开始就追不上其他人,看着队伍越来越小的身影,小姑娘满脸涨红,气喘吁吁地使劲跑。
秦穗与队伍正面碰见,错开身,队伍目不斜视,争分夺秒地向前快跑,秦穗继续向后飞跑。
看见小姑娘的身影,秦穗慢慢地调节速度,在与小姑娘肢体接触的一瞬间,秦穗把小姑娘摔在自己的背上,转头向前。
身影飞速移动,转瞬消失。
在距离目的地八百米处,小姑娘下来,闷着头向前冲。
秦穗转身去接应体力不支的人。
秦穗背着牛仔帽跨过戒严区,向前扑倒,身后是轰响后的碎片。
持续半个小时的轰响,所有人翻掉身上的碎石坐起来。
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又哭又笑。
他们活过来了,一个都不少。
坐船归国,刚到岸,老教授被一行人接到医院进行身体检查,牛仔帽也被一身军装的人接到医院做手术。
官方唯一没有对外透漏的是这些人质当中的特殊身份。
牛仔帽保护老教授躲到当地组织内部时,肩膀已经被追老教授的人击中。
现在,伤口已经一片腐烂。
事情结束,医院里,余起拿着刀给穗穗切水果拼盘。
秦穗坐在病床上拿着叉子一口一口地吃小徒弟切下来的苹果块。
余起削皮再切成块的速度总也赶不上穗穗吃的速度,水果拼盘到现在还是空的。
牛仔帽肩膀上绑着绷带进到秦穗的房间。
各种水果和营养品摆满了能坐的地方,他自个用左手收拾出一块地,坐下来。
“我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继续工作,你这个跟没事似的得疗养个小半年了吧。”
“一年!”过来给秦穗扎针的老中医吹胡子瞪眼地训斥着秦穗,“小小年纪,把腿劳损成这个样子,还想不想要这条腿了!”
秦穗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低着头,认真地吃着水果。
老中医从电视上知晓这小姑娘就是这个清冷的性子,转头训斥余起,“她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回来差点断了腿,要不是我盯着电视看,看出她走路有问题,你是不是还让她任性地拖着!”
余起摸了摸鼻子,穗穗有自我治愈能力的生息,他们本打算应付完媒体后,找个清幽的地方疗伤。
没想到,这个小老头一通电话打到了上级。
穗穗被押到了医院治腿。
这事不知被谁给说了出去,又引来一波媒体。
医院嘈杂,秦穗不喜这里,想回去,余起给她换了一个安静的病房,秦穗老老实实住在医院里。
余起回去给穗穗做饭,老中医吃过医院食堂的午饭,过来看看她腿的恢复情况。
老中医跟秦穗聊起余起的事情,“我十年前就在医院里认识他了,后来是一天比一天的焦躁,做事越来越疯癫,我当时就在奇怪他到底在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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