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不需要这些虚名。”三皇子坦言。
“小姑姑不需要,咱们需要,东陵人一听咱们是东陵首将的亲侄子,还不得高看一眼。就是后秦和东陵以后有了摩擦,咱们出面,也能更快地解决。”十一皇子住在东陵皇宫的日子里,深刻体会到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滋味。
小姑姑是他的大树。
三皇子的疑惑被解开,把之前应诺的金叶子递给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笑眯眯地把金叶子转送给知夏。
知夏不客气地收下,“下顿吃瓮炖醉鸡,给你留一整只鸡。”
听了一耳朵的三皇子眼睛一亮,他前日有幸吃了一次知夏的荷叶醉鱼,整个晚上都处在微醺的美好感受下,可惜,他再花金叶子买知夏的荷叶醉鱼,知夏没有理会他。
知夏再做饭上的讲究越来越多,脾气也越来越大,他奈何不了她,也只能在小姑姑吃的时候,他厚着脸皮蹭上两筷子。
知夏在东陵时,用她在乌戎族熏的羊肉,换了店家珍藏了三十年的女儿红。
这女儿红的味道醇正又难得,许多的人花重金来购买,店家不理会,遇见实在仗势欺人的,店家就拿出来其他的有点小年头的酒来代替,没出过岔子。
知夏嘴刁鼻子灵,闻着味找到了店家藏在后院桃花树下的女儿红。
跟在知夏身后的三皇子用重金砸,也没换来店家的一壶酒。知夏拿出熏肉,以物易物,换来了三壶女儿红。
这女儿红,知夏藏得严,三皇子惦记到现在,也没从知夏手中讨来一杯。
知夏想给她家长公主吃她最近琢磨出来的瓮炖醉鸡,把三壶女儿红全拿出来腌鸡,看的三皇子拍着胸,心疼酒。
十一皇子和其他几个没吃过酒的,只试吃了一口,就趴在桌子上昏醉了过去。
三皇子有点酒量,吃了两口肉,喝了一口汤,头一歪,人事不知。
还没来得及吃饭的知冬看见这个动静,不敢再碰这道醉鸡。
余起吃了十来口,跌跌跄跄地走到自己的房间中,迷迷糊糊地洗漱完,躺到床上睡觉。
知夏做的醉鸡,自是知晓这道菜的酒力,做饭的过程中,她都用大石压着瓮盖,不让香气溢出迷醉了她。
“其他人都睡着了,晚饭全是公主的了。”知夏把炖鸡和配菜全端到桌子上,坐在秦穗的面前,看着她吃。
秦穗与往常一般,慢悠悠地知夏端到她面前的吃食全部吃完。
知夏的手在秦穗面前晃了晃,“长公主还清醒着吗?”
“嗯。”秦穗抬眸看她。
知夏惊叹地对知冬道:“长公主千杯不醉。”
知冬轻笑着收拾桌上的碗碟,公主不能以常人等视之,寻常人不会吃如此之多却不长肉,寻常人也不会长生不老。
三皇子和十一皇子认为乌戎族和东陵拜长公主为神,是机缘巧合。
当局者迷,长公主的一切特征,皆符合人对神的憧憬。
也许长公主会有突然消失的一天,如果是长公主所说的无相功造成的,那有余起陪着长公主,她安心了。
她孤身一人来到后秦,又形单影只地进入皇宫中,她知晓孤独的滋味,她也知晓无人理解明白的压抑。
她现在已找到了一群能够理解明白她想法的人,也找到了她能够教导着慢慢追上她脚步的学生,她已满足。
她希望长公主在他们无法追及的地方,有余起陪着。
秦穗稳稳当当当地回到房间,盘腿坐在床上,在体内慢悠悠地运转无相功,这一次比往日运转的更为流畅。
无相功十一层已满,十二层隐隐松动。
秦穗及时停下来,慢慢地去稳固基础,余起对第一层风无形精炼的运用给了她一些启发,让她想到了其他的用法。
秦穗慢吞吞地伸出手,集中精力看着手心,手心中慢慢地冒出火焰,火焰渐渐变大。
想着大源子看的话本,秦穗把火焰变成了不同的模样,火焰箭、火焰剑、火棍、火球、火龙。
秦穗看看天色,还早。收起火焰,走到院子里,凝结空气中的湿气,在手中结出水流。
秦穗认真地想了想,运用无相功十一层的空间跳跃,把海水与手心相同。
手心源源不断地冒出海水,或大,或小,与火焰一般,变幻成不同的模样。
退去最后一缕黑色,天大亮,带着初春温暖的阳光洒在小院。
所有人围着大圆木桌吃饭。
与秦穗相比,其他人吃的都少,很快就放下了碗筷,坐在桌前说着话,等她吃完。
大源子跟十一皇子讲他这些天里看到的话本,余国的读书人多,话本的质量和数量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的,大源子第一次进去余国的书店时,兴奋的团团转,看话本看的不亦乐乎。
他不挑新旧,只用了一块小小的银子就买了一筐的话书,这要是放到后秦和东陵,他这一小块银子只够买一个话本。
大源子不舍得其他的,唯独在话本上舍得花钱,买了三大筐的书。
每天上午跟着师傅练功,下午再跟知冬读书,晚上吃了饭,他就美滋滋地抱着书看,日子过的很有盼头。
十一皇子需要学的东西更多,没有多余的时间看话本,只能在吃饭的时候,听大源子讲。
大源子很是同情十一皇子的忙碌,看到有趣精彩的话本,就在饭桌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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